城后的打算,斩羽想进城先到官衙去探听一下,那边应该会张榜公示寻亲的消息?林馨因为也记不得自己亲人是谁,所以她一直念叨着得找到舍粥的地方排队,还要找到难民灾民棚区占铺位。毕竟她上辈子生活在拥挤非常的超级大城市里,排队、占座的意识是根深蒂固的。她甚至想说两个人分头行动,但刚说完“分”字。就被斩羽瞪回去了。她没想到斩羽那眯缝眼,瞪人的时候冷冰冰的,还挺唬人!
“你就跟着我,哪也不能跑,少不了你一口吃的,一铺床”。
“行...呵呵~有张席就行,呵?!”林馨又被瞪了一眼。她纳了闷了,这人洗完澡,应该消暑去火,这家伙怎么还有脾气了?!
说着,日头有些偏了,两人穿戴好衣物,走上大路,奔着城里的方向赶。约莫走出十里地,两人又是一身的汗,脸上擦的雄黄也被他们蹭的回儿画儿的。但他们不能再停下来了,否则到了天黑,没进城就麻烦了。
两个孩子正埋头往前赶路,突然听到马匹嘶叫,而后有人急呼:“阿郎!~~阿郎,快快快赶紧把他扶起来!”
“阿郎昏过去了,快掐人中,掐人中!”
“阿郎要是出了事儿,咱们咋有脸回去?”
“哎呀~喂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呐!”有人哭起来。
斩羽他们抬头张望,看到前边不远处有四匹马,两个赤膊壮汉或跪,或蹲在路中间,一人牵着马匹急得跺脚。跪着的人扶着个孩子,发出哭泣之声。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斩羽面不改色的拉着馨馨稍微加快了点步伐。现在是逃荒的日子口,普通百姓都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好一点的也神情紧张,行色匆匆。但这些汉子一身的腱子肉,还有坐骑,不是一般人。他俩本着趋吉避凶的原则,打算埋头快速通过。
当他们走到近前,悄咪咪的看到那昏倒的孩子只比林馨大一点,一身布衣沾满泥水,脸色煞白,脸有细汗,手脚抽搐,口有污物。状况很是危急。林馨看了以后,心里有了计较:看起来像是中暑了,这个耽误了可是要命的,她动了恻隐之心,脚步慢了下来,斩羽拉着她,感觉到了异样,便低头纳闷的看着她,用眼神问:怎么了?
林馨冲他眨眨眼,小声说:“好可怜~~”。斩羽本身也不大,又是软心肠。这会儿低头小声问她:“有办法吗?”。
林馨不确定,但也想试试,她点点头。而后两个孩子慢慢的停下步伐。林馨装着年少无知,对斩羽说:“咳~嗯,那个小孩儿,该不会是过去了吧?”
“呸呸呸~~娃娃莫要乱讲话,阿郎不过从马上摔下来,晕了。”拉着四匹马的壮汉离两孩子最近,听到了这话,马上辩解。另外两位壮汉也抬头看了看这两个路过的孩子,见他们一身麻衣、麻绳,面色蜡黄、腌臜(涂了雄黄),想必是被抛弃的小灾民,心生怜悯!所以并未开口呵斥,又回归到当时的担忧当中。
“兄,他们是不是傻?说是那孩子摔晕了,我见你当初从墙头上摔下来,也是晕了一下,未见得脸色如此煞白,还吐的?”林馨没理会那些大汉的话,继续看着斩羽瞎掰!
“...我当时是没吐。想必不是摔的”斩羽很是配合的搭话。
“你记得咱们一路上,见一老翁也是如此,差点被以为是得了疫症扔了?”林馨说道
老翁?那是你吧?斩羽想着,继续接话:“好在有个乡间大夫当场解救了他。”斩羽继续捧哏
“小...小娃娃,你们可记得如何解救的?”抱着男孩跪坐的壮汉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格外恳切的望着他们说道。
“对,对,娃娃!你可记得如何救的。”刚才那个牵马的壮汉也急切的问道。
斩羽见这几人虽是粗人,说话直来直去。但是即便馨馨说话不好听,他们自始至终也没有对他们俩个要饭一般的孩童发狠,想必不是恶人。如果馨馨真有办法,倒是帮得!但他又没有把握,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垫个话儿为妙:“见是见过,可当时我妹妹也是身体不适,我们无父无母的一路劳顿奔波,哪里容易记得那么周全,怕是帮不到你家阿郎,反而害他。你们到时不是要拿我们的命来赔?”
“是啊,大哥,咱们不然快马找个郎中来医吧?咱们莫要昏了头,两个娃娃怎能救人?”牵马的壮汉对着蹲着的壮汉说。
这位被称为大哥的壮汉,沉稳的很,一直没言语。但他把两个娃娃的话都听进去了。他心中计较:这两个娃娃虽然年纪小,但是话中有话。那个女娃娃前两句话不中听,可看情况还是说到了点上。那男娃句句留有余地,想必遭了大难,知道小心提防。自己如果现在去城里请郎中,往返至少两个时辰,小爷到时也是凶多吉少了。不如再探问一下那两个娃娃,耽误也不在这一会儿。想到这里,他并未站起身来,而是保持蹲姿,原地转身面向斩羽他们,挤出一些笑容说道:“两位娃娃莫怕,我们虽是莽夫,但拿孩童顶罪的事却是不干。你家之前妹妹身体也不舒适过,但此时看来却是很有精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