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袭来。
一阵刺骨的凉意钻入荀风渡的心髓之中,在头脑不断地迷糊中她努力睁了睁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可惜灯火昏暗在阵阵冷风中摇摇欲坠,唯一的蜡烛也从残破的木桌上掉落。
“咣当——!”
一声清脆打破了寂静。
透过狭小的窗户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荀风渡攥了攥残破不堪的拳头。
那日,峦起尘公然行伤手足且欲意弑君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但她心里明镜一般的,峦起尘弑君是真的,想要残害手足也是真的。
荀风渡调整着呼吸回忆着不久前发生的事儿,因为自己的一丝一毫的犹豫,导致一直靠着东石装作惨状的峦寻春成功的又发动了技能,峦起尘也因再次负伤而失利,先前峦昇邺一事也趁机被歪曲扭造为“谋害太子”,重重罪名已是无法可解。
而本想靠着技能带着峦起尘逃出去的自己也被宇盼山举着长剑稳稳妥妥的击败,伤的极重已是后话,眼下靠着西石好歹又活了一次。
“有人么!”
轻抚着粗壮的丛棘,荀风渡无人回应的声音在回廊周游荡。
漆黑的牢房中的最后一盏蜡烛被风吹落后,连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无了,任凭北风肆意地闲逛呼啸。
她对着冻得发紫的手指长呼一口气,想要暖和一下自己,却只听门外风中夹杂着一阵一阵的脚步声。荀风渡定神儿一听、只闻脚步声落并不沉重,便猜到来着是位女子。
“还活着吗?”
柔月宁妃裹着厚厚的棉衣站在门前,她身后的侍卫们拎着一盏盏耀眼的大红灯笼;荀风渡抬了抬眼睛,望着眼前金尊玉贵的贵妃娘娘。
“托娘娘的福,还好着呢!”
荀风渡笑着答道。
只见宁妃身后的侍卫如狼豺虎豹般抖擞起精神来,打开厚重的牢门将荀风渡摁到在地;单薄的衣物和凝重的空气将她压在寒冰般的石板地面上,她慵懒的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高傲女子,问道,“宁妃娘娘是还有什么话讲吗?”
“你个贱蹄子!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这样跟我说话,看来刑部还是手下留情了呵,不过也好,就由本宫来送你上路!”宁妃从袖中抽出一个墨绿色的瓶子,将盖子拔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烈的气味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随着宁妃那双手的靠近,荀风渡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却立刻被牢牢按住。
“怎么?你还想跑?”
“你该跑!”荀风渡嘴角透出一个冷笑。
“啪——!”
宁妃眼中透着杀意,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的甩到了荀风渡的脸上。
“你再说一句!”
“你让我说我就……”
“啪!”宁妃居高临下、气焰高涨的看着眼前破损的人儿,身后的侍女续芳见自家主子动了手赶忙凑上来伸出粗厚的手掌狠狠的拍在荀风渡脸上。
“只能这么做?还是只敢这么做?”
“你!”宁妃大喊道,“你给我去死!”
“哈……”荀风渡动了动手指,“不知道峦寻春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
“母妃!”
峦寻春的声音从回廊中传来,宁妃脸上闪出一丝疑惑,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她将再也无法回应任何人的呼喊。
荀风渡操作着技能,将关押自己牢房的丛棘瞬间转化为一根根坚硬而锋利的筝骨,挟持着她的侍卫被眼前一幕惊得嘴唇发白、瞳孔之中充满了恐惧;随着荀风渡动着手指,那为数不多但足以克敌制胜得筝骨顷刻间将眼前的敌人消灭殆尽。
“你……你杀了我的母亲!”峦寻春一路狂奔至此见宁妃连同数十名侍卫宫女倒在血泊之中,灯笼的火焰此刻被引燃,重重烈火开始在尸体上层层蔓延,一副人间炼狱之景。
“殿下,这不对吧?”荀风渡轻轻蹭了蹭被打出血痕的脸,毫不掩饰得操作筝骨逐渐汇聚融合,火光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可怖!黑红交融之间,荀风渡冷笑道,“以礼待人定然以礼相还,七殿下,心里可清楚呢!”
“我要杀了你!别以为你能或者从这里出去,别以为你能……”
经了先前的种种事儿,荀风渡不想再听他肆意妄言、从地上抽出一把粘满血的长刀一个弓步向其攻去!
峦寻春见荀风渡不由分说地开打迅速止住话头借着通道黑暗的掩护、灵敏躲过这致命一刀紧接着从地上抽出一把长剑挡在自己身前,“你!也别小看我啊!”
“从来没有!”
荀风渡见其发冠之上的红色宝石盈盈闪光便知道这人已经催动了特定的技能;一个残缺的无限治愈和完全体的伤害转移,荀风渡心中不敢大意半分、她紧握手中的长刀敏捷而又迅速的将对方打的只有防守的境地。
可随着回廊的尽头、地牢的出口寒风凛冽、夹杂着雪花的长风如同刀子一般,荀风渡趁其不备将峦寻春一脚踹到台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