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太疼,申裕年慢动作地继续往前走,想到最近的训练馆门口再说话。
“内。”
“滑冰场好像在南区那里,而且你以前训练不和我们这些项目分在一起的吧。”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拆穿,申裕年对上他一点没有慌张的眼眸,自己倒是恍了下神,“你明明不是这块区域训练的,过来看谁呢。”
“看你。”朴成训紧张地咬着下唇皮,唇线又是撇出熟悉的弧线,“裕年也是我花滑时期重要的指导老师。”
“嗯?”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住,没有人情味的寒风直接吹乱前额的刘海,申裕年看朴成训的视线都变得不清晰起来,“我?”回想过去的种种,她和朴成训的花滑世界,好像并没有交集。
“是裕年拯救了当时很迷茫的我,因为从裕年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所以我才能一直坚定地走到现在。”朴成训吸了吸有些泛红的鼻子,双眉紧皱,“裕年是我非常重要、需要感谢的人。”
“所以…你今天来?”
“可以找你咨询吗?申心理师。”朴成训看上去好像都要冻得流鼻涕了,可依旧只坚持穿了一件单薄的大衣外套,申裕年忍了半秒,话语不明地轻笑一声,“朴成训,你真是会给我增添工作量。”
“休息时间工作,我会给两倍费用的。”他突然慌张,听不出对方是答应还是拒绝,“所以裕年…”
“分得这么清楚…我是那种在意这些的人吗?”申裕年不禁有些恼火,“好冷漠的嘴。”
“我…”朴成训一时语塞,跟上电梯后才发现已经绕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大楼,“所以努那…这是同意了吗?”
“这个时候才愿意这么叫我?”申裕年笑了声,从口袋中掏出门禁卡,“一个小时,最多了,我后面还有事。”
“内,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申裕年扬着嘴角的弧度,故意又逗了句朴成训下意识接的话,对方像是不由得再次慌乱,嘴唇蠕动了几下表情略显呆滞,“进来吧,自己找位子坐。”带他来的地方,是和运动员谈心的专用放松室。
“心理咨询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问?”
“你想问什么?”申裕年对上朴成训试探性的目光,又想起林尚温说起的那些事,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来的吗?
“裕年下次再回公司是什么时候?”
“是咨询你的心理问题哦,不是向我提问,成训搞错角色了吧。”申裕年按习惯抽出纸和笔,没抬头看对方一眼。
“可这就是我的心理问题。”朴成训背脊挺得笔直,他找不到对方的眼睛,失望中却也大胆起来,“裕年在我心里,所以我有问题。”
抬笔照例记录的动作一顿,躲了半秒后才看过去,“为什么不说敬语。”
“裕年努那。”朴成训瞬间又变得听话,他倒是怪会把控尺度的,让人生不出一点气。
“电影拍摄只剩下最后一点补拍内容,我最近只会回剧组,不是公司。”
“努那十周年的采访,说的都是真话吗?”
”真的。”
“会喜欢上别人吗?”
“成训希望我喜欢别人吗?”申裕年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努那好久都没有回公司了。”
“嗯,我知道。”
“唯一可以遇到你的地方都找不到你了。”
“嗯。”
“我很想努那。”
“你不知道心理师是不可以和咨询者谈恋爱的吗?”
朴成训眼睛条件反射瞪圆,像是被对方的话吓到。
“逗你的。”
“我不是在咨询。”朴成训突然又全盘否定自己刚才的内容,原本自然搭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握紧拳,“我是在表白,努那。”
“哦?那你想说什么?”申裕年努力憋着嘴角的笑,神色自若,“我还没有听过像你这样的表白方式。”
“嗯…”他双唇抿成一直线,两道眉又不由自主皱了起来,“努那,我可以追你吗?”害怕对方拒绝的时候,朴成训果然又会拾起敬语。
“这个…也算表白吗?”虽是演过很多剧本,但对于这样子的表白,申裕年确是第一回听,不同于剧情中爱人撕心裂肺的我爱你,不同于粉丝眼含泪光的爱你,朴成训就连坦白心事,也都是平淡无波澜,又或者说,他已经紧张到宕机。
“努那不是说——要一步一步来吗?Step By Step。”朴成训先是愣住,而后才有理有据地接话,他把申裕年十周年的采访翻来覆去像是阅读理解般读了不知几多遍,自以为研究得还算彻底,“还有一年的时间,我就要入伍了。”
“你要追一年?”申裕年略吃惊了一下,可对方格外正经的表情不像说谎。
“我比较笨,第一次追人。”朴成训摸摸脑袋,像是又沉浸去了自己的思想世界,自说自话着,“一年也太快了吗?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