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渽民吃饭约在了崔秀彬和朴成训生日的中间,是他定的日期,进门时却摆着一张臭脸。申裕年低头翻着菜单,心想起那些未读的消息,面上的笑也变得不自然。
“身体好点了吗?”意外的质问没有出现,罗渽民表面上看着有些不爽,话语中倒是没有一点表示。
“好多了。”申裕年仍旧紧盯着菜单上的字,少见用发顶回答着对方的话。
“真的吗?”罗渽民语调上扬,听上去是一点都没有信,“如果没有撒谎的话,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阿尼呀,真的没有说谎。”申裕年倏地抬头,罗渽民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眼神格外专注,“那为什么要贴膏药。”
话音落下的刹那,申裕年顿时呼吸一滞,她看着对方抿起嘴角刚才还在的笑意,脑袋空白,“我以前也经常贴,怎么会闻不出来。”
申裕年再次低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时指尖的拨弄代替了思考,罗渽民这下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一整饭吃得沉默又迅速,偶尔开口聊了几句生硬的话题,而后便没了话。
“你不开心了?”快要离场时申裕年抓住了对方的衣袖,指间不自觉拧着布料,“其实真的没有说谎话,嗓子最近也好受很多了,肩颈贴了膏药是因为之前运动员时期留下的旧伤,或许是最近练舞累了,嗯…当然也或许是后遗症之一,所以肌肉还是会酸痛。”
“解释完了?”罗渽民停住脚步,抬手抚过对方些许凌乱的刘海,“现在还痛吗?”
见罗渽民表情舒缓,申裕年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渽民不是说自己也经常贴吗?那应该也知道这种情况是不会完全康复的啊。”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罗渽民的脾气又来得莫名其妙,他胡乱又拨着申裕年的刘海,无奈叹气,“kkt发消息都不回,我第一次觉得美国这么远,地图上一键就能导航到的地方,我的对话框却一周都没有收到回信。”
“呀…还以为你好心帮我整理。”申裕年撇撇嘴,低头自顾自顺着头发。
“下雨天会更难受吧。”罗渽民目光投向窗户上滚落的雨珠,条件反射揪了一下眼前人的衣领,“穿得保暖一点啊。”
“哎……工作要求就是这样的,不是都说女爱豆没有冬季男爱豆没有夏季的喂——”罗渽民扯着申裕年的卫衣绳,瞬间将裸露的脖子和脑袋都收缩住,“看不见了切拜。”申裕年抬了一下被卡住的镜框,一掌直接打在对方手臂。
“你每天上网都在看些什么啊…少记点这种刻板印象。”对申裕年的生活态度又感到十分特别,罗渽民轻抒口气,趁着对方取眼镜的功夫,直接将东西套上。
“粉丝们评论的,有些真的挺有趣的,你不是也看什么生老病死的秘密吗,在这说——哎?这是什么。”
申裕年重新戴好眼镜,盯着隔了一层衣服围住脖子的围巾,打的结还怪丑的,“你的冬季。”没有用生日礼物来形容,罗渽民倒是接起刚才的梗,眼睁睁看着申裕年把自己刚才的杰作又拆开,“裕年干什么呢?”
“太丑了,我重新系一下。”申裕年一本正经地解释,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又皱起的眉头。
“哪里丑了…”他小声碎碎念了句,却还是妥协地任由申裕年换了种打法,“一年四季有冬季,裕年也要有冬季。”
冬季…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崔秀彬和朴成训的身影来,他们会喜欢围巾这个生日礼物吗,申裕年突然被自己此刻的三心二意吓到,“内,很喜欢这个围巾,谢谢渽民。”
“喜欢为什么又要摘下来了?”罗渽民愣了一下。
“出门下雨会淋到吧。”
“撑伞就好了。”罗渽民又重新以自己蹩脚的打法围了回去,满意打量着面前包裹严实的申裕年,意外地感慨,“讨厌下雨天,让裕年这么烦恼,让裕年这么疼痛。”
“可我喜欢下雨天。”申裕年听着雨珠打在伞面的动静,而后无声又滚落混入水洼,“因为下雨天有拌饭、有围巾、还有渽民。”
罗渽民片刻走神,空气中呼出的白雾还未散去,他下意识拉住申裕年的手,眼神渴求,“没带伞,你怎么回去?”
言外之意,让我送你吧,下雨天可不可以只有渽民在身边。
“有人来接我。”/“我来接她。”
“渽民不用担心我。”申裕年惊喜地回头,被崔秀彬的准时吓到,“我的伞来了。”
“内,她的伞来了。”崔秀彬无意识地跟着附和一句,在罗渽民听来却像是火上浇油,“昌载哥的车子在后巷停着,三分钟临时,不然要交罚款了。”
“啊…那我先走了,渽民再见,有事kkt再联系吧。”申裕年挥了挥手,一边推着崔秀彬快转身,“跑过去吧,不然赶不上了。”
“呀!不要踩水洼。”崔秀彬扯着申裕年的手臂往伞下靠,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藏起一把伞的故意。
原来申裕年喜欢下雨天,理由不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