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架在杰拉德肩膀上,把她抛在脑后:“你说下场比赛,霍利尔会选我还是福勒?”
“说不定是罗比和埃米尔搭档,没有你。”
“不可能!我可没受伤。”
“联赛杯你没受伤,也没上场,然后我们赢了。”
欧文和杰拉德对视片刻,同时动手,两个年轻人顿时闹成一团,你薅我脑袋我挠你痒痒。换成以往,墨菲和卡拉格也会掺上一脚,可现在,他们身边只有一个没了胶卷的自由撰稿人杜克。
杜克摊开尤莉的纸条,盯着上面的内容若有所思,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赶上前,扒开杰拉德和欧文:“小萨曼莎,呸,那个女孩,她的名字是尤莉.阿玛斯塔夏?!”
“是的,”杰拉德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上帝啊,我到底还是捞到了个大新闻!”杜克一拍大腿,“我听同行说过这个名字,他们在找她,好像和某篇论文有关……不行,我不记得了,得查查资料。”
和工作比起来,偶像就不算什么了,他把签名球衣胡乱往兜里一塞,不顾欧文和杰拉德的疑问,跑着出了梅尔伍德。
杜克自称自由撰稿人,其实就是没有老板自负盈亏的自由记者,他没有和哪家报社签订固定合同,只把自己认为有用的消息往熟悉的报社投稿,甚至有时候只卖照片,和狗仔队差别不大。
靠着人脉,他很快就打听到了想要的消息,就是结果有点令人失望:
“你说利物浦大学那个尤莉.阿玛斯塔夏?我们知道她,那女孩只是同名而已。”他在《每日镜报》的朋友告诉他,“利物浦的尤莉是个未成年人,还是英语文学专业的,我们要的那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专业,但起码得是理工科才行。”
“因为那篇论文……”对于论文标题杜克实在有看没有懂,干脆直接略过,“是关于物理的?”
“因为那篇论文关于物理,尤莉负责的部分是数学,我们认为她是一位杰出的数学家,或者数学物理学家。”
而这样的身份,和一个英语文学专业的未成年学生论起来,差距实在太大了。
听朋友这么一说,杜克也觉得不太可能。没办法,尤莉的面孔像天使一样可爱,人们总以为,上帝在给她开了一扇门后,不会帮她把窗也打开。
学术新闻不是他的关注重点,他很快就把事情抛在脑后,直到数日后,《太阳报》也就此提了一嘴——他们说,哪里都找不到尤莉.阿玛斯塔夏,也许她是一个隐居的贤人,并且“利物浦大学也有个同名的小家伙,但她恐怕连微积分和线性代数都分不清”。
对利物浦人来说,《太阳报》比厕纸都不如,这事儿一点水花也没溅起来。只有勉强算是新闻业者的杜克注意到这件事,并有了个疯狂的想法:
也许他们利物浦的尤莉.阿玛斯塔夏,正是大家正在找的那个呢?
一旦有了立场,再去找证据,蛛丝马迹就像夜幕下的荧光海藻,一目了然。
尤莉在大学里的生活没什么好调查的,但是在梅尔伍德,她可是数据分析师!会用电脑做建模的那种!
如果换了其他更专业一点的记者,自然明白C语言和数学是两回事,依然会心存疑虑,但对半吊子的杜克来说,这是一回事。
这就足够了。
他再一次,用激动而坚定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话:
“上帝啊,我到底还是捞到了个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