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这卖的那是鱼啊,分明就是毒药。”领头的混混大声嘲讽道。
“对啊,我们要是得了病,你们可赔得起!”他手下的混混们附和着。
林织叶面不改色,她的语气温和却不失坚定,客气地反问:“这位大爷,您何出此言?”
“吃了你们家的鱼,我病了一场,上吐下泻的,你们这是在卖什么毒药啊?” 他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磨损的锉刀在破铜烂铁上划过。
“这位客官,我好像不记得您到我们摊位来买过鱼。”林织叶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
“难道你说我瞎说?这么多人,你怎么可能会都记得?”混混不甘示弱地吼道。
“如果只是寻常人等,我可能不会记得。但是,”林织叶微微一笑道:“像客人您这样有特征的面容,我肯定不会忘记的。你确定是在我们摊位买的鱼吗?”
路人们开始三三两两交换眼神。
混混见状,嘴角抽搐了一下,显得有些局促,他匆忙地编造着:是我兄弟昨日来的,他今儿个没来。”
林织叶的目光如深潭,清澈而平静:“哦,那你兄弟是什么时候来买的鱼呢?”
“啥时候?就昨天。”混混的声音开始略露急促。
“若是昨日的事,想必那包鱼的荷叶、油纸和绳子,你兄弟定然还未丢弃?为何不带过来看一看?”
“早扔了,哪还留着那玩意儿?”混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碟哐当作响。“你是想耍赖不成?”
“客官说在我们这儿买的鱼,总要提供点证据吧?这集市上卖鱼的也不止我们一家,何以证明是在我们这儿买的鱼呢?再说了,”林织叶环视一圈,和路人做着眼神交流,“客官您的兄弟是只买了鱼吗?如果您昨日吃的不止是鱼,又怎么确定一定是鱼有问题呢?”
“我就知道,就是你们鱼的问题。我吃完你们的鱼以后,没过多久就开始肠胃不适了。”混混粗鲁地指了指摊位上的待出售的鱼,说道,“你坚持你们家鱼没有问题,那你就说来听听,这道菜里到底加了些什么东西?”
果然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吗?打着食物不干净的幌子,破坏生意的同时,还趁机来要配方。林织叶心中冷笑一声。
这种莫须有的指控人听得多了,明眼人自会分辨真伪。林织叶知晓这番闹剧背后,必有人操纵。这林洋,亏他想得出来,为了配方真的是不择手段。
围观的市民们,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是愤愤不平,却又不敢轻易出声,生怕惹上麻烦。林家摊位前的空气,因为这群混混的出现而变得紧张而压抑。
“快说,你们到底在鱼里搀了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不说是吧?” 领头的混混瞪了一眼,一脚将摊位上的小凳子踢翻。
小凳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鱼肉和冰块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如同凌厉的利刃即将落地。
林云渝的动作迅如闪电。他的双手在空中舞动,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即将坠落的鱼肉。他的肌肉在衣袖下隆起,如同盘根错节的古木。
混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云渝的反应会如此迅速。
他下意识地后退,那步伐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恐惧。他虽然好斗,但并非没有头脑,眼前这个男子所展现出的气质和力量,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态度。
旁观者们目睹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峙,他们的目光在林云渝强悍的身影和混混退缩的背影之间游移。有人在心中暗暗叫好,也有人在暗自担忧这场纷争会不会升级成一场混战。
林云渝将鱼肉安置回原处,将小凳子拾起,一如既往的秩序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这里是林家的地盘,不容任何人的肆意破坏。
“林家卖的是诚信,是技艺,我们无需在鱼里添加任何外物。”林织叶平静地注视着这帮无赖,声音清冽如泉水般清涤:“若无证据,又如何轻易下定论?既然你信誓旦旦,不如我们一同去县衙,自有官爷裁决是非。”
“嘿,你这小女子,莫不是在威胁我?”混混头子伸手,欲抓住林织叶的手腕。
一旁的林云渝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随便动手,以免坏了林家的名声。但当他见那混混想要对林织叶动手的那一刻,他决定不再忍耐了。
林云渝一把抓起头号闹事者的衣领,那混混的双脚顿时离地,双腿乱蹬。林云渝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足以示威,却又不至真伤人命。
“放开我!”被林云渝提起的混混脸色由红转白,他原本想要嚣张的脸孔,现在却像是一块净尽了颜色的白布,滑稽至极。他挣扎着,却无法掰开林云渝那如石头般坚硬的拳头。
他的伙伴们见状,那本就不结实的勇气,犹如冬日里的积雪,逐渐消融。
“要讨说法,自有地方,县衙门就在那儿,有什么事情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林云渝的声音宛如擂鼓,震得那混混的耳内嗡嗡作响。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