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毓贤只是睨了眼,好快就把药草的习性特点都讲出。
夏静容偷瞅着看,竟然一字不差。
人跟人差距,有这样大?
夏静容有一些悲忿,凭啥,她也好用心的背好几遍,怎可以转过头便忘?
史毓贤好像也看见她受打击,忙说,“实际上我如今已然忘了。”
“呵。”撒谎也没点诚心。
她直接把书本丢他,“既然记性这样好,那你将这书瞧瞧,往后遇见好的药草,一个都不准漏。”
史毓贤忙接住,应下,“行。”
夏静容又觉的他太听话,想着自个是不是有一些欺负他啦?
顿了下,又交待了句,“深山还是可以不去便不要去,那里太危险。”
“只是采药罢了,又不是打野兽。”
“那也容易有危险。”
“那我去前都和你说?”
夏静容稍微满意,抿唇出去。
史毓贤唇角轻轻的勾了下,捂捂心口。
墙角落中,被忽视的彻底的憨蛋儿终究弱弱讲了句,“夏姐姐咋走啦?”他话还没有讲完。
史毓贤睨他一眼,也转过身出去。
第二天,夏静容就带华青峰跟梁氏去了华娇云的坟头。
因着上回的修缮,坟头看上去已然整洁好多。
华青峰一走近,泪水便向下掉,跪在地面上,哭的抽噎。
夏静容带梁氏往边上走走,留着他跟华娇云讲话。
“长姐,我来了。”
“你且安心,我如今过的很好,虽说外公二舅父三舅父他们不喜我,可是你说的对,我们还有大舅父小舅父。我如今便要去大舅父那里了,表姐说她们便是我的亲人,往后,我不是一人了,我会过的很好。”
“我就是想你,如果长姐也在应该多好。”
他说着忍不住抹了把泪,“爹妈我还没有找到,可我知他们定还活着,我肯定可以见到他们。”
“我们今日来,是来给长姐迁坟,我带长姐一块走,一块去大舅父的村庄。未来我们跟爹妈大舅父小舅父团聚时,长姐你就可以看见了。长姐也不会一人在这儿,往后我每年都看长姐的。”
“长姐……”他终究泣不成声。
他屈身,嗑个头。
长姐走了半年,可华青峰觉的好像还在昨日,现在想起华娇云的音容,仍旧觉的心便像针扎。
那样好的长姐,就这样子没了,她还那样年青,还从没享过福,还没生过孩儿,在最美好的年纪去了,爹妈乃至都没有见到她最终一面。
华青峰脑门抵地,心里却酸楚,终究忍不住疼哭,声音中含着不舍。
不远的地方的梁氏听见了,也忍不住靠在夏静容的肩头上唔唔出声。
夏静容拍了下她,好久,才走向前,把哭的满面通红气都险些喘不上的华青峰给抚起。
小不点一站起,两腿就一软,往地面上栽去。
史毓贤过来把他背下山,等他走,夏静容才叫村庄中帮忙的村人来。
随着一声吼,“抬棺!”
华娇云终究离开了这野岭。
火化后的灰,夏静容把之装进瓮中,当心用布包好,才交给华青峰。
华青峰紧抱着,又哭一通,才红着眼谢她。
华娇云的事办完,夏静容就不再久留,跟憨蛋儿一家告别,踏上归程。
出来这样久,夏静容已然归心似箭,急不可耐的想家中的俩小不点。
梁氏也想,她怀中紧抱着夏静容给她做的拼图,等着归家后教俩孩儿咋玩。
倒是华青峰,抱着骨灰的前几天情绪有一些低,到后边却逐渐的变的不安起。
到底去一陌生地方,尽管那有好好友,他还是有一些忐忑。
离憨蛋儿的村庄后,他们就没有再摁原来的路走,抄近路就快好多。
终究,半个月后,抵达青水县县里。
这会还不到中午,如果时间充裕,刚好回到明勤村吃午餐。
青水县县里非常热闹,孟静娴撩开帘子看着外面,感慨说,“比潇湘县繁盛好多。”
那是自然的,潇湘县刚经历了荒灾,处于重建中,哪比的上青水县?
本来神思不定的华青峰,也忍不住凑过来瞧了瞧。
路途中有好多小贩,各种叫卖声接连传来,他乃至还听见打铁声,以及沿路客店的学徒的呼声。
所有人脸面上都洋溢着笑颜跟满足,跟潇湘县好像是俩世界的人。
夏静容不知道何时坐他的身旁,轻声说,“不怕,就是去大舅父家罢了。你想,你立刻就可以见到你顶好的好友轩哥儿了,莫非不开心么?”
“自然开心。”华青峰立刻说,“我没怕,我就是,就是有一些不适应。”
夏静容摸了下他的头,“没事儿,我们才来时也不适应,慢慢的就好。”
听她这样说,华青峰便忍不住想到轩哥儿才来这县里时,是不是也跟自个一样迷茫?
忽然便不是那样慌张。
“咦,那里在做啥,好热闹的。”
孟静娴忽然指着边上的一处酒肆问。
夏静容睨了眼,那是娄昭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