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领夏静容往里边走,“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找老板。”
说着拿着夏静容的那封信向后院儿跑去。
过好一会工夫,那帮计才出,“我们老板请你们进,跟我来。”
夏静容带梁氏跟在学徒后边进后院儿,金草厅医堂的老板是个年过40的男人,这会正在后院儿拿着棵药草跟个郎中讲话。
见到她们来,老板便叫那郎中先去前厅。
“霍郎中的信我看了,你们的目的我也清楚。”老板叫她们坐,瞧眼梁氏,问说,“病患便是这位太太吧?”
梁氏便轻轻的向后藏藏。
霍郎中的信也没有写的多细,到底跟夏静容也不算非常熟,就是叫老板能帮便帮,如果可以成全这位夏娘子的孝心自然好。
可如果晋御医那里不答应,也不可能勉强。
老板,也无非是个当中人,牵个线罢了。
“是。”夏静容握住梁氏的手,有一些急切的说,“晋御医在晋阳府么?”
老板看见她细微的举动,心中轻轻的叹气,“晋御医倒是在晋阳府里边,就是……”
“啥?”夏静容忙问。
老板说,“只是我也不知他如今在哪?”
见夏静容蹙起了眉毛,他又说,“他去给病患诊病去,据传是位挺要紧的病患,我也不好打探人家的住处。”
夏静容轻轻舒口气,只须还在晋阳府就可以。
“那他啥时候会回?”
“这不好说。”老板摇了下头,“晋御医是前天下午才到的,才来拿了些药便出门,连吃杯茶的工夫都没。从前下午到如今,全都没有回来。”
夏静容骤然拧眉,这样久?
“只是你且安心,晋御医的东西还在咱金草厅医堂,那他一定还会过来的。”
夏静容抿了下唇,瞧起来她只可以等着。
她抬眼看老板一眼,抿了下唇从包袱里边拿出袋白绵糖,“多谢韩老板跟我说这些,这是谢礼。”
韩老板忙拒绝,“我不能收,我就是看了霍郎中的信多讲了几句罢了……”
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目光便落到兜儿口敞开的白绵糖身上。
他一把拿来,睁大了眼认真的辨别了下。
还真是白绵糖?
韩老板也算见多识广,知道京师那里近来这些时间最风靡的玩意儿是啥,就是这雪白的朝堂制的白绵糖,据传京师的那一些权贵人家全都抢疯。
现在这玩意儿可不单单代表有点钱,还代表身份,因为这玩意儿稀罕,京师中的那一些权贵爱攀比,今天这里宴会那里吟诗,上的点心都说是由白绵糖做的,越甜越表明你们家有权。
这金草厅医堂的后面主家也买了点,就是金草厅医堂在大宋国有好多家,每家分点,那真就是连甜个嘴的契机都没。
韩老板可是将那白绵糖收的很严实,可想不到这娘子一拿便拿出一兜儿,这里边至少也有2斤?
如果这娘子给钱,他还真不会收。
可白绵糖……韩老板天人交战。
夏静容当然看见他的神情变化,就加了句,“实际上我还想请韩老板帮忙,我一会工夫去隔壁客店开个房间,如果是晋御医回了,烦请韩老板叫医堂中的学徒第一时去跟我说声,你看成么?”
“可以,自然行。”恩,这一下他就可以放心收下白绵糖。
就是下一秒,他忽然想起啥一样,赶快说,“你是想着住到隔壁那家宾至如归的客店么?那要赶快,那家客店买卖好,去晚了没有什么好屋。”
夏静容听言忙道谢,带梁氏便走。
她运气算好,订屋时刚好只剩余一间房,而后便是通铺。
夏静容赶快给了钱,舒口气,才带梁氏跟着学徒上楼。
一入屋她便先放包袱,叫梁氏在这儿等她,她则从新去了医堂,跟韩老板讲了自个的屋号,顺带把大马车也牵到客店的马棚中。
随后才走回楼下大堂,问学徒要了份饭食送到屋。
想不到刚进,就见到一个有一些眼熟的孩儿。
夏静容不禁多看几眼,可抱着那孩儿的一个瘦男人瞪她一眼,“看啥看。”
随后便仓促的往她身旁过去,也就这样一下,夏静容猛的想起自个在哪见到过这孩儿了。
正是她们在逃荒路途中,住的农家小院隔壁的那俩孩子中的一个么?
刚好,这就是夏静容见到过的那小男娃儿。
最初在逃荒中,见到的孩儿全都是面黄肌瘦,因而忽然看见俩粉嫩的孩子便太招眼,也在她脑筋中留下印象。
她记的最初带孩儿的是那个被称为‘吕叔’的武功很强的男子,一看他们身上的衣裳便知身家不菲。
可如今呢?
孩儿穿着粗布衣,那瘦男人也一样,并且面色慌乱,见自己多瞧几眼立即变得凶神恶煞。
这非常不对劲儿,要是那孩儿真家道中落了,可脸蛋却还是白嫩嫩。
并且这孩儿此刻虽说闭着眼昏睡,可脸面上却显然带泪痕。
夏静容面色一寒,眼看那男人走出客店大门,立时跑去,“你是谁?要带我小弟去哪?”
男子一怔,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