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容去了娄府,因着娄昭岗有交待,她进去并没受阻挡。
娄昭岗看见她过来非常开心,见到那20斤的白绵糖更开心,拿着便要出门。
夏静容忍不住踢他一脚,“不是讲好10天么?如今时间还没有到。”
“不是有20斤了么?”娄昭岗委曲,斤数足了他就能甩到姜玉宝的脸上了。
夏静容压下胸口的浊气,“我上回说的第二点,你忘了?”
什么第二点?
娄昭岗想想,可算记起,“你是说,靠山?”
“对。”夏静容瞪了他一眼,“我如今要去找齐骏宁,试一试他的意思。你小弟还没有去书堂吧,你给我找一身你家家奴穿的衣裳。”
“为啥要穿家奴的衣裳?”
“送你弟去上学!”她特地起个大早,城关大门一开就来了,当她是闲的没事做?
娄昭岗看她一种要吃人的样子,连忙去找娄顺,“快,找身新衣裳来。”
娄顺好快便拿了套衣裳,有一些大,好在如今天冷,夏静容直接套在外边就可以了。
而后娄昭岗就去他小弟的院儿,和他小弟身边的家奴说他今天亲自送人去书堂。
结果他领着他小弟娄建沈才到门口,就将人交给了夏静容。
夏静容这是第一回见到娄昭岗的小弟,瞧年龄跟夏静轩差不多大,可他紧绷着小脸表情严肃和个小大人一样。
见到夏静容,娄建沈也不意外,来路途中他哥讲了,今日他一朋友送他去。
看来便是面前这人,娄建沈冲她点头,指了下放到一边的书柜,“走吧。”
而后叫赶车夫抱着他上大马车,夏静容看了眼书柜,忍不住笑起。
她也跟着上车,“你和你哥完全不同。”
娄建沈点头,肃着脸道,“我爹说我长兄不堪重用,所以,我责任就格外重大,以后要撑起整个娄府。”
夏静容想笑,又不敢笑。
娄建沈却继续说,“你既是我长兄的朋友,往后还希望你多劝我长兄念书写字,别带他去不应该去的地儿。”
夏静容问,“啥叫作不应该去的地儿?”
“恩……恩……”娄建沈却想半日没有想出,脸蛋一下憋红。
他哪知道啥是不应该去的地儿,就是爹妈这样说,他就学来了。
但对上夏静容那好奇的神情,他只可以用稚嫩的声音,硬说,“你懂的。”
而后,就催促赶车夫赶快出发。
夏静容觉的这孩儿还蛮有意思,往后要是静轩和他成了同学,那铁定有趣。
想到这,她倒有一些期待见到齐骏宁。
可是她想不到的,她这里才出发,娄府外又过来辆大马车。
车停,里边下来一个年轻人。
娄府中的娄老爷刚听闻有位娘子进府找儿子,想找娄昭岗来问一下,猛不丁便听管家说齐骏宁来了。
他立时顾不上自家儿子,出门迎上。
想不到齐骏宁见到自个,却轻轻皱眉说,“这事怎会闹的这样大?如今满县里都知道你娄家能拿出白绵糖,你怎没有将这事儿压住?”
压……住?
说起这娄老爷便气的牙痒,“全是那败家玩意儿惹的祸,我倒想压住,可我这里刚找姜家老爷讲话,那里娄昭岗已和姜玉宝当着满城人的面打了赌了,我如何压的住?”
齐骏宁也想不到娄昭岗居然这样不靠谱。
这事闹的太大,如果再不制止,有心人会拿此事兴风作浪。
齐骏宁和娄家有一些交情。
娄老爷一个叔叔家的庶生子,年少时代被迫离家,偶遇了那时还只是皇八子的当今圣上,机缘巧合成为了皇八子的手下。
娄老爷小时候跟这个堂弟关系还行。
后来皇八子被立为皇太子,娄家堂弟的身份当然跟着水涨船高。就是那时先帝还在世,他也不好太高调,娄家也给交待低调为人,窝在青水县当个小商户。
最初齐骏宁在朝堂时险些遇难,就是这位娄家小哥救了他,而且进一步把他和那时的皇太子搭上了线。
他听皇太子的话,暂且离开京师,后来游遍江河,最后定居在青水县,而且得到娄老爷的帮助。
现在先帝过世,新帝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娄家小哥仍然需要低调行事。
可偏巧出了炼糖的事。
如果只在这县里边闹闹也就算了,如今的问题是,这事儿连州城那里都知晓了。今天一早,乌巡抚便派遣人来这里,说有人可能会借此兴风作浪。
齐骏宁当然不希望娄家出事儿,才找上娄老爷的。
娄老爷愁的发丝都秃,“我命人查过了,仿佛是个乡下女人吹牛,说自个有那能耐。也不知娄昭岗这是中了啥邪,连这种不靠谱的话也信,先前被姜玉宝激的赌二家店铺也就拉倒,我家也输的起,就当花钱买教训。谁知前两日,他去了趟那啥明勤村,回来人就魔怔了。”
他去训他,那小子还不让他管,问他怎回事儿也不说,实在是不孝。
果真他培养幺儿娄建沈才是正道。
实际上他本来也打算今日找人去明勤村将那女的给找来的,先前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