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容想到这母女俩对娄兆刚的热情,只觉的有些辣眼。
她摇了下头,转头进门。
刚进,就听见院儿中传来吵吵闹闹声,她顺声看去,就见静轩静雯,瞿家三兄妹,还有铁柱都站马房前边,手中拿着干草在喂。
而娄兆刚的家奴娄顺便站边上,边说边大惊小怪的,“不能喂太多,它吃不下。哎哎,阿雯,你拿第几把啦?”
夏静雯睁着圆圆的眼,伸出手比个三,“我才拿第二把,它非常饿,你不要胡说。我一晚不吃,第二天我的肚儿就呼噜呼噜呼噜了。”
娄顺吐血,“你是人,不是马。”
“因此,你便欺负它么?”夏静雯非常气忿。
娄顺抚住一边的马房柱子究竟为啥会这样子?为啥会这样子?他只是看见这小妮子手上拿着块油饼在吃,有些嘴馋罢了。
可为啥到最终他会在这儿要给一帮熊孩子讲解怎么养马?他是家奴,不是马夫。
夏静容在一旁看的有些想笑,特别自打夏静雯讲了那话后,其他几个孩子都用谴责的神情看着娄顺时。
铁柱更语出惊人,“我听闻,那一些高门富户的人全都不将马当人看。”
你也讲了人家是马,自然不可以当人看!!!
“像我们庄户人就不一样,对耕牛可好,什么好吃的全都给耕牛吃。”铁柱家有头耕牛,他父亲跟他爷都宝贝着呢。
几个孩子听了全都点了下头,觉的很有理。
娄顺百口莫辩,他要咋说来证明自个的爱马心?
夏静容轻咳,笑着走向前。夏静雯手中还拿干草,便跑来了,“长姐长姐,娄顺欺负咱们家的马。”
娄顺,“……”如今是连哥都不叫了?
夏静容拿过她手中的草放在一旁,轻声说,“娄顺没有说错,马……肚儿非常细,因此不可以多吃。”
她实际上想说胃的,怕几个孩子听不懂。
“咱喂马时,顶好是将草料切短,这般马子才能吃的高兴。就像阿雯一样,太硬的饼便吃不下是不是?”
夏静雯似懂非懂点了下头,“长姐说的对。”
“有时间呢,还能牵着马出去溜。”
“我们如今便去。”夏静轩也丢掉了草,长姐说不可以吃太多,长姐说的没有错。
夏静容便转头望向娄顺,“那便劳烦你了。”
娄顺睁大了眼,“……”他真不是马夫。
但想到自家爷离开之前交待的话,还是认命的带一帮孩儿出门。
而后,村庄中的其他孩儿也跟来。
当日晚上,史毓贤跟娄兆刚果真没有回。
袁氏母女俩在山底下下等的好久,最后只可以遗憾的归家去。
就是次日,俩人又去了山底下,这回倒是还晓得打掩护,拿了筐子假装摘野山菜。
夏静容还不知道她们俩的行为,第二天醒过来时已有一些晚了,王氏几个人全都出门。
她慢腾腾的来到院儿中,想不到便见到夏静轩一人托腮坐马房前,叽叽咕咕不知在说啥。
夏静容有一些讶异,来到他背后。
便听见小不点叹息的声音,“追云,我今日不可以带你出去溜了,娄顺哥说他回县里有事儿,瞿家哥姐都下地了,铁柱也去书堂,娘亲去河边洗衣裳,我一人拉不住你,因此只可以陪你在这里说讲话。”
追云是他们昨日给这马子起的名,那时娄顺给一堆马子的名让他们选,就是有一些太复杂,对几个孩子来讲都听不大懂,最终感觉追云听上去跑的很快的模样,就决定叫追云了。
“你要乖,这般我就每日去打草来喂你。往后还给你娶媳妇儿,生小马。长姐说等我们家屋子建好,你还可以住一个大马棚,可舒服了。”
“对了,昨日铁柱教了俩我不认得的字,你想不想认识一下?你肯定想,到底你是被我长姐看中,肯定是个很勤奋好学的马,呐,我这就写给你看。”
夏静轩说着就蹲身,拿树枝在地面上写。
写完还在那里认认真真读了遍,擦掉后又从新写。
夏静容在他后边看好一会工夫,见他小影子蹲在地面上一人孤零零,在心中叹气。
静轩来明勤村时间短,现在玩的好的朋友,唯有铁柱跟瞿小果。
铁柱要上书堂,瞿小果虽说年龄小,却也每日干活。今天一早,就跟着哥姐一块下地了。
实际上静轩以前在老夏家也干活,看瞿小果去忙,他也想跟着去。
可王氏哪会叫他帮自家做事儿?拦着叫他在家歇息。连后院儿养的那一些鸡提前先喂好了。
夏静容想,她是不是应该叫静轩去上学?这孩儿非常爱念书也非常有灵性,即使镇子里的书堂收学生要6岁以上的孩儿,可静轩有天资,年龄也就相差几月罢了,也许先生能破例?
他们家如今还没有盖好,没鸡鸭,没良田,没菜地,可以干的活很有限,去镇子里的书堂试试也未曾不可。
想到这,夏静容向前拍了下他的小肩头,“一人在这儿叽叽咕咕做啥?”
夏静轩猛然回头来,看见长姐,连忙扔掉手中的树枝站起,“长姐,我在跟追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