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幔轻垂,微风袅袅。
船内的两个男子如同一幅养眼的画。
坐在矮案前的男子一袭白色锦袍,墨发如瀑,一半的墨发用玉冠束起,看着温润又贵气逼人。
罩在脸上的银质面具更是为男人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男人唇角微勾,几分邪肆几分不羁。
白玉的杯盏拈在指间,更是衬得男人手指修长、白皙。
一袭水蓝色长袍的男子半卧在榻上,墨发自然地垂落下来,勾人的桃花眼笑意盈盈,看着轻挑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两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幽夜寒和夜倾城。
“楼主还真是好雅兴!
放着那么大的宅子不住,偏偏要跑来这街上凑热闹。”
夜倾城侧卧在榻上,一把折扇无意识的在纸上把玩。
“难不成留住也想着能巧遇一份良缘?”
面对夜倾城的调侃,幽夜寒像是没听见一般。
将白玉的杯盏放在桌上,修长的指覆上面前的琴弦。
随着男人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一曲流畅的曲子缓缓流淌而出。
夜倾城忍不住啧了一声:“啧!楼主为了那一日,还真是做足了功夫。”
“也是。毕竟楼主心中住着的那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楼主不能与之琴瑟和鸣,岂不是要丢了面子。”
幽夜寒不语。
许是心情上佳,所以对于夜倾城的挖苦充耳不闻。
修长的指灵活的在琴弦上剥动,唇角越发的上扬。
冷若霜站在拱桥上,不停地向着挂着幔帐的船只摇手,喊得嗓子都劈了,然而距离太远,也是没有得到回应。
待听到有琴声响起,停止呼喊,仔细的停了一下,便听出来,是‘凤求凰’的曲子。
脑回路一转,冷若霜从空间戒指里摸出一把萧,放在唇前。
桥水相映,琴箫和鸣,一曲凤求凰婉转悦耳,两相呼应。
听到萧声响起,夜倾城蓦地坐起。
仔细的听了听,好奇道:“是何人在吹箫,竟是能够与楼主琴瑟和鸣!”
幽夜寒也是颇为意外,自诩琴技不差,也听过不少的琴瑟和鸣,奏这一首曲子。
然而能够如此与他的琴声呼应的却是难得一遇。
间夜倾城撩起幔帐走出船舱,也没有阻拦。
夜倾城顺着萧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拱桥中央。
一身黑色的长袍,宽带束腰,墨发高高束起,只用了一条简单的布条。
立在拱桥的中央,远远的看去,好不英姿飒爽。
原来是她!
夜倾城不自觉的挑眉。
一双桃花眼潋滟又勾人。
朗声道:“楼主,可是要将那与楼主琴瑟和鸣的女子请到船上来?”
“随你。”幽夜寒漫不经心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如此时的曲子一样的悦耳。
对于这与他琴瑟和鸣之人竟然是个女子,幽夜寒也是一样的充满好奇。
“将船摆到拱桥下。”夜倾城似笑非笑的吩咐。
船夫一划船桨,改了方向。
见那船只向着拱桥而来,冷若霜不由得唇角上扬。
动作不停,吹出的萧声依旧与琴声相呼应。
“本鬼医还以为是哪一个,原来是——”
“嘘!”
夜倾城轻摇折扇立在船头,刚要叫出冷若霜‘骁王妃’的称号,就被冷若霜打断。
萧声被迫停止,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对着夜倾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夜倾城微微挑眉,倒也不再说话。
而是道:“是姑娘自己从上面跳到这船上,还是本鬼医上去将姑娘带下来?”
“小婵,你先回去吧!”冷若霜交代了句,撑着拱桥上的栏杆,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夜倾城面前。
虽然不会轻功,但是这么点高度难不住她。
平稳的小船因为冷若霜突然跳下来,而微微的摇晃着。
冷若霜小声的对夜倾城道:“鬼医不要说我是骁王妃。”
夜倾城微微挑眉,啪的一声将折扇收起,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请。”
冷若霜微微颔首,一撩幔帐弯身进了船舱。
“楼主,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冷若霜抱拳,主动与幽夜寒打招呼。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所以也没有戴面具出门。
但是冷若霜觉得,楼主不知道她骁王妃的身份,所以,真面目相对,也没什么大不了。
幽夜寒抚琴的动作停下,悠扬的曲子也随之消失。
男人转眸向冷若霜看来,银质面具下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