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时分沈弘卓才醒,脑袋还有些晕沉,喝了点乘风早已备好醒酒汤和粥,开口问道:“昨夜可有异动?”
“如公子所料,有人潜入过我们的房间,好在公子早有准备,让那人无功而返。”乘风禀道,他们一直有所防备,知道秦自武已经怀疑他们了。
“烟花今夜放,你去准备一下。”沈弘卓说道,本该是昨夜就放的,只是他的酒量一直不好,昨日秦自武有意试探,他便将计就计,借此打消秦自武的疑心。
“咚咚”敲门声响起,林月裳侧头听了听,她刚刚看到乘风端了粥上来,他应该是醒了吧。
房门打开,林月裳被请了进去,见沈弘卓已经醒了,她把买来的点心留了一份在桌上,笑道:“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我买了点心。”
“尚好。”沈弘卓身着青色常服,肩膀宽阔,身材高大,走了数步,在她身边停住,“昨日,辛苦你扶我回来了。”
想起昨日,林月裳浅浅笑了下,“沈公子醉酒后还挺安静的。”
沈弘卓轻笑了下,问道:“今晚有什么打算吗?”
林月裳摇了摇头,明日就该启程了,除了要收拾一下东西,并无要事。
沈弘卓笑了笑,之前被打断的话,就由今夜补回,表明心意,总是要清清楚楚的讲出来的。
林月裳疑惑的看着他,“是有什么事吗?”
“嗯,晚上再同你说。”沈弘卓眼中含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林月裳哦了一声,心里又好奇,“什么事不能现在说,还要等晚上?”
“一件很重要的事。”沈弘卓笑道。
林月裳看了看他,又想起再碰到曲浩荣那日,他的话被打断了,犹豫了片刻,只是道:“我先回去了,阿娘还在等我。”
房门被关上,沈弘卓笑意未减,目光微转,瞥见了落在地上的荷包,他俯身拾起,手指滑过上面绣的花。
“乘风,拿些银子。”沈弘卓说道,他指尖一勾,轻而易举打开了荷包,里面除了银子,还有一个残碎的半块玉佩。
他拿出来瞧了瞧,外观精致,纹路清晰,若是未曾损坏,定然是价值不菲之物,指腹摩擦过断裂之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倏地,一声轻嘲笑声响起。
记忆涌现,难怪他眼熟,从前他住在沈家时,沈夫人季筱曾用另一半碎玉诬陷他偷东西,那半块玉佩是祖父很重要的东西,他也因此被打了个半死。
“公子,你怎么了?”乘风看着脸色逐渐冰冷的沈弘卓,担心问道:“这东西可有不妥?”
沈弘卓随手扔给他,把乘风拿来的银子放进荷包里,装满之后,他静静看着荷包,猜测着她们与沈家的关系。
“公子,这玉佩……”乘风是跟着沈弘卓在沈家住了两年,知道发生在府上的那些事情,沈老爷子对那半块玉佩很重视,而这半块竟然在林姑娘手中。
沈弘卓目光复杂,当年他不过七八岁,林月裳的年纪对不上,很可能是林夫人给她的,那林夫人和沈老爷子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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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至,小镇上的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
林月裳手中拿着一包刚炒好的栗子,香味浓郁,她边走边剥壳,眼睛一直看着手中的栗子。
忽然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力量,她身形不稳跌向身旁的人,抬头时正好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心跳陡然一快,呼吸也轻了几分。
就在此时,烟花在空中爆开的声音惊得林月裳身子一震,下意识的往沈弘卓怀里躲去,温暖且安心,等回过神后,她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刚才有人从她旁边跑过去,沈弘卓担心她被撞到才拉住了她。
林月裳看着空中绽放的烟花,笑道:“好漂亮啊。”
沈弘卓站在她身后,和她一同望向夜空,直到烟花落幕,他的目光落在林月裳身上,“你的荷包。”
林月裳看着熟悉的荷包,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看着它鼓鼓囊囊的,里面被塞了许多东西,说道:“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是这个吗?”那块碎玉沈弘卓没有放进去,递给她后,随口问道:“这玉有什么来头吗?”
“是阿娘给我的,她让我好好收着,倒也没同我说有什么来头。”阿娘那般说,她便听话的收着,看了他一眼道:“荷包是我的,但里面的银子不是我的。”
“林月裳。”他很郑重的叫了她一声,目光真诚且温柔,“你还记得你让我去看郎中的银子吗?当时我就在想,日后该如何回报你,如今想到了。”
“我没想过让你回报什么。”当时他遭遇困境,她想着能帮一点便帮了。
“林月裳,我把我的银子都……”
“林姑娘,不好了,你娘晕倒了,你快些回去看看。”万财匆匆找来,他家公子在客栈照看林夫人,便命他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