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是哭着走出小巷子的。
她今天来的目的明明是为了见他,可是当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的一瞬间,她还是没能跨越心里的那道樊篱,她还是退缩了,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楚晚宁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收养了一个小孩,还给小孩取了一个当初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曾经给未来的小孩取的名字。
往日的一切如同潮水一样,在楚晚宁的脑海中翻滚着。
楚晚宁按着心口,缓缓的蹲在地上。
脚上踩的奢侈小皮鞋早已经被泥泞包裹,上面的脏污已经遮盖了logo,再也看不到原来的模样。
楚晚宁不顾形象地蹲在墙角痛哭流涕。
她想……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童以航一样爱她,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童以航一样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并且永不落空的执行。
面前停下了一辆豪车。
童桦缓缓的降下车窗,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楚晚宁,“你说过不会回来的。”
楚晚宁抬起头。
目光分外倔强,“童桦,我早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如今想回来是我的自由,除非你杀了我。”
童桦目色漆黑,“你终究还是为他回来了,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了,看到他现在过着什么样生活了?他收养的那个孩子,得了病,仅仅需要二十万的手术费,可是他拿不出来,他甚至还要在慈善网上求助,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这种行为就是乞讨,这样没本事的男人,值得你心心念念的惦记吗?”
楚晚宁握紧双拳,“你没有资格说他!”
童桦低笑,“现在就护上了?楚晚宁,你不要忘记,童以航之所以落到现在的下场,童家之所以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因为你!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其中做了手脚,童以航现在依旧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并非像现在一样,像一条狗一样!
你以为你回来,童以航还能回到你的身边,你们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吗?你简直太天真了,你太高估男人对于爱情的失控能力了,楚晚宁,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来到我身边,成为我手里的一把刀,另一个如同两年前,消失在帝都。”
童桦缓慢地升上了车窗,豪车逐渐离开。
——
傍晚。
傅宴深回家的时候,手里带了一份情境。
随手递给舒年,“看看吧。”
舒年笑着翻开请柬,在看到请柬上新郎名字的那一瞬间,嘴角的笑容凝滞了。
其实……
对于霍家那样的家庭,霍厉行联姻是迟早的事情,霍厉行的年纪比傅宴深还要稍大一些,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婚,已经引起了很大的讨论热度。
所以霍厉行结婚,是以前最平常不过,甚至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是不得不承认,舒年心里还是被撞了一下,这一下为的是温栩栩。
傅宴深轻笑一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郑紫悦的家世,“郑家,三代从权,郑紫悦有个孪生哥哥,目前是工商二把手,两家算是权商结合,门当户对的联姻。”
舒年赶紧把请柬收了起来,“这个东西还是不要让栩栩看到……也不能让祁祁看到,他们两个人穿一条裤子的,会互相分享秘密。”
话音未落。
舒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从外面布愣布愣的走进来,像一只小企鹅,头上还戴着那顶十分显眼的小黄帽,是他最爱的帽子。
进来后。
傅祁安一本正经的说道,“妈妈,我早就知道了。”
舒年惊讶不已。
傅祁安打开自己的小书包,从书包里拿出来了……一块泥巴。
傅宴深的脸都黑了。
傅祁安完全不顾自己的老子,在书包里翻呀翻,终于翻出来了一份已经被一坨泥巴弄脏压扁的请柬,“就是这个东西,妈妈,你看看。”
舒年对比了一下。
两份请柬长得一模一样。
打开之后。
依旧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宾客的名称。
傅宴深带回来的这份请柬的宾客名称后面写着邀请傅宴深夫妇,而傅祁安带回来的这一份请柬的宾客名称后面写着温栩栩。
舒年小脸绷紧,气恼的说道,“天底下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这是什么意思?霍厉行结婚还要特地邀请我们家栩栩,他做的这是人事吗?简直禽兽不如!”
傅祁安很少见到妈妈发火,此时此刻瞠目结舌的看着舒年,“妈妈超厉害。”
傅宴深嗯了一声。
走过去揉了揉舒年的后脑勺,“知道你为温栩栩生气,不值得。”
傅祁安在旁边勉强听懂了一些,“是这个结婚的人欺负了栩栩吗?”
傅宴深纠正,“你要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