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门而进,要给秦熠输液。
傅宴深才勉勉强强的从秦熠手里接过尚未完美的粑粑柑,一边吃着一边走到了秦南浔身边,在他旁边坐下来。
“你怎么来了?”
“我大侄子生病住院了,我不得来瞧瞧?”
“你最近很闲?”
“你哪只眼看出来我很闲?除了工作,还得回家陪老婆,陪儿子,不过眼下看起来我那儿子比你这儿子听话多了。”
秦南浔看着面前这人一副炫耀的浪荡模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儿子现在只是一个吃奶的娃,能看出什么?等他长到秦熠这么大,一样能气死你。”
傅宴深一边吃着粑粑柑,一边说道,“这可不一定,我有老婆,我老婆在中间做润滑剂,我和我儿子感情好着呢,你们这次为了什么?”
提起这件事的起因,秦南浔就觉得一阵头疼,可还是对傅宴深如实相告了。
听完之后,傅宴深将手里剩下的粑粑柑随手丢进垃圾桶,面色凝重,目光深邃的盯着秦南浔,“所以你宁愿信一个住家保姆的话,也不相信你儿子?”
秦南浔本来就头疼,听到这话头更是要炸了,“我没这么说,我只是想听他给我解释,可他一言不发,要是你,你生气吗?”
傅宴深似笑非笑,脸上挂了一抹嘲讽,“可你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踹了他,你就没想过,万一他没错,你这一脚下去该如何收场?”
秦南浔忽然怔愣住。
傅宴深起身。
郑重其事的拍了拍秦南浔的肩膀,“你这儿子跟我似的。”
秦南浔:“……”
他硬着头皮说道,“也不完全一样,毕竟他爷爷奶奶一直很疼他,我也蛮喜欢他的。”
“你非要跟我揭短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爱是不是,我就是提醒你,不是每一个小男孩都那么幸运,在长大之后遇到自己的舒年的,你这儿子要是废了可就真废了。”
“……”
秦南浔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怀疑这家伙完全就是炫耀来的。
说完。
傅宴深嘴角的笑容便放不下去了,“小熠,叔叔去公司了,有空一起打游戏。”
秦熠忽然想到打游戏被他支配的恐惧,赶紧咬着唇斑,转头看向窗外,装作没听到这话。
傅宴深出病房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来探望秦熠的何欢和甜甜。
“哎呀!是小姨夫哎!”
何欢急忙和傅宴深打招呼,“妹夫,我们来看看小熠。”
傅宴深微微颔首,手指在甜甜的小包包头上捏了一下,“不用上学吗?”
甜甜开心的说道,“妈妈今天给我请假了,小姨夫,你也来看小熠哥哥吗?”
傅宴深笑了笑,“要不然我来医院打屁股针?”
甜甜嘿嘿笑。
何欢牵着女儿的手,“妹夫,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进去看看孩子。”
傅宴深从这边病房离开之后,直接去了楼上的vip专属病房。
病房外面配置了六个护士,看到傅宴深纷纷起身,“傅先生,您要进去看一下病人吗?”
傅宴深摇了摇头,只是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人,他好像越来越瘦了,头发被剃光了,已经过了一个月,脸上的伤还没消失,身上依旧挂着大大小小的医疗器械。
傅宴深撇了撇唇。
这人,是不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也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怎么样了?”
声音沙哑。
那边的护士才反应过来是傅宴深在说话,“病人的身体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只不过还没有醒来,昨天几名专家过来做了联合会诊,又给病人彻彻底底的全面检查了一下身体,确保身体各个器官的各项体征都恢复正常,接下来就等着病人自己醒过来。”
傅宴深嗯了一声,冷冷淡淡的,让人感觉刚刚的那句话,只不过是随口一问,是没走心的。
——
转眼间。
帝都长久的冬天终于有过去的痕迹,路边的柳树微微抽了小嫩芽,微凉的春风一吹,就像是姑娘舞动的腰肢。
而傅祁安小朋友,也迎来了自己的百日宴。
三个多月的小孩子已经褪去了刚刚出生时候的小皱巴巴脸,逐渐变得又白又嫩,大眼睛乌溜溜的,随了妈妈,但是眉眼之间那种与生俱来的倨傲感和疏离感,却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种。
用沈相思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小孩,漂亮的不成样子。
老太太本来因为年前郁闷成疾的身子,也因为小家伙的一天天长大而变得好起来,天天光是看着重孙子就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