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南真是越过越糊涂,越过越没能力了。
一个包裹而已。
就成这样子了?
傅宴深烦躁的嗯了一声,“两个小时之后回去。”
在傅宴深挂电话之前,江南忽然开口说道,“小三爷,您最好现在就过来。”
傅宴深皱眉,英俊的眉眼已经填了烦躁,“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
江南的声音坚定了几分,“小三爷,您快来吧。”
眼看着傅宴深还要骂,手机被舒年从手下抽过去,傅宴深眼睁睁的看着小尼姑把手机按在耳朵上,他在旁边无可奈何的瞪她。
舒年对焦急的江南说道,“江南,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让阿宴回公司,麻烦你了。”
听到舒年的话,江南心里终于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好像从肩膀上卸下来了一个沉重的麻袋包袱,“好。”
挂断电话。
舒年一只手捧着手机递过去,傅宴深高高的抬起手臂,轻轻的一巴掌打在了舒年的手心里,将手机和一只小手一起包裹在手掌心中,“你是吃准了我舍不得打你?”
舒年抽了抽手,没抽动,小姑娘眉眼带笑,“江南很少有这种失态的时候,估计是公司里真的有事儿,毕竟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天了,江南还有我们大家心里都捏了一把汗,我们都想让明天可以安稳度过,你去处理一下吧,我一个人打车回去。”
旁边的宋书急忙举起手,讨好的说道,“哥,你放心吧,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下班后我把嫂子送回老宅。”
舒年往前推了推傅宴深,傅宴深烦躁的拽了下领带,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步伐懒散,“乖乖的,让宋书开车慢点,我很快就回家。”
舒年嗯了一声,把傅宴深送出了办公室。
傅宴深上车之后,先抽了根烟,自从回老宅后,随着舒年的月份越来越大,傅宴深已经戒烟了,眼下不知道为何,心里十分馋的慌。
烟蒂燃烧熄灭,傅宴深才把着方向盘,脚踩油门,像弹簧一般的冲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来到公司办公室。
江南在这半个小时里,一直坐在办公室的会客厅,甚至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才蓦然抬头,眼眶微红,看到傅宴深之后,下意识的站起来,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小包裹中。
连开口都变得异常艰难,“三……”
傅宴深随手将手里的车钥匙丢在办公桌上,清脆的一声响。
然后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冷淡俊逸的眉眼没什么焦距,随意落下来。
然而就在眼神触及到包裹里的东西的一瞬间,傅宴深高大的身形微晃了一下,手指紧了紧,缓缓的俯下身去,两只手按着茶几。
手指关节处一寸一寸的泛白。
江南红着眼睛说道,“我从快递员那里拿到包裹,来到办公室打开,就看到……然后我就在第一时间通知您了,我猜测这是……这是……”
没错。
硬纸壳的包裹里面放着一个像是首饰盒一样的丝绒盒子,孔雀蓝色的,外表看起来典雅高贵。
可现在的丝绒盒是打开的。
丝绒盒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已经凝固了鲜血的手指,一根断指。
断裂的横截面上,有一层厚厚的血痂,足够能够猜得出,切断的瞬间流了多少血。
傅宴深缓缓的蹲下来,他神情淡漠又疏离,沁凉的指尖缓慢的伸进去,触碰到了那只断指,断指很凉,就像是暴雪后屋檐下的冰。
他终究是用手指捏出了那一根断指,断指之上,有小小的一圈皮肤的颜色和上下皮肤颜色不同,比较白,比较嫩,就像是长时间没有接触到阳光。
傅宴深拉开茶几,从茶几下面的小方盒子里拿出来了一枚银色戒指。
他动作极其小心地将那一枚银色的戒指扣在了断指上,尺寸刚刚好。
旁边的江南微微发抖,肌肉紧绷,身体似乎都僵硬了,他知道那一枚戒指是从哪里来的。
傅宴深一只手捧着戴上了戒指的断指,他静静的站起来,嘴唇发白,他一直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目光盯着断指,双眼布满血丝,四肢百骸之处,没有一处是不冷的。
胸口越来越闷,越发喘不动气。
好像有人用拳头一下一下的锤在上面,毫不留情的击打,想要把他的胸膛打碎。
张了张嘴,发出来的声音又哑又沉,“寄件人是谁?”
江南急忙用僵硬的双手捧起快递包裹,手忙脚乱的去查看寄件人,却发现寄件人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代号003,看上去真实的只有一个地址。
江南深吸一口气,“小三爷,寄件人没有实名认证,包裹是从阎罗街发出来的。”
阎罗街。
众所周知,是靠近缅北的一个地方,与其说治安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