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湘湘慢慢的站起来,目光却一直落在舒年的小腹上。
舒年二话没说。
转身就跑回了房间。
温湘湘磨了磨后槽牙,低声吐槽说道,“防备心还挺强,在老宅对你动手,我是活腻歪了还是怎么着?”
说完。
温湘湘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背上的针眼,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抬手在小腹上摸了摸。
——
此时此刻的公司。
正在召开紧急董事会。
老爷子眼眶下面青黑一片,这次就连几十年没有出现在公司里的执行人老太太都在了。
整个会议室一片沉寂,仿佛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而就在这沉寂之中,却有一道不合群的声音不停的响着。
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专心致志刻木雕的傅宴深身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傅宴深理都没理会他。
老太太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这件事情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让许凡认错,一切过错都由他来承担。”
旁边唯唯诺诺的傅安然,瞬间像是被戳中了软肋,泪眼朦胧的站起来,“母亲,你这是要了他的命?你们怎么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就牺牲掉许凡?这孩子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懦弱,没有什么主见,没有什么胆量,这次的酒局本来也是私人酒局,他说的那些话也是有人故意引导,你们怎么不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老太太端着保温杯,重重的摔在梨花木的桌子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你说,要如何解决?当初你一门心思的把许凡塞进傅氏,怎么?是许家的人都死光了?这次许凡给傅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要是你,我就乖乖的站在那里立正挨打!”
傅安然又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却躲开了她的视线。
别说只是一个疼爱的外孙,就算是亲孙子做了这种事情,到了抉择的时候,他一样会毫不留情的把人踢开。
傅安然眼看着自己没有了盟友,恨意十足的目光看向傅叙。
精致的美甲,直勾勾的指着傅叙的鼻子,“是你!这次南郊的项目本来是交给你和许凡的,是你搞掉了许凡,你想要一个人独吞成绩,傅叙,你好狠的心。”
傅叙轻轻一笑,事不关己一样,“姑姑说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吗?姑姑,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得讲究证据,是我逼着许凡说出那些大逆不道叛军叛国的话吗?又是我拿着手机把他说的那些话录出来,并且发给媒体的吗?我招谁惹谁了,突然背了这么大一个锅,子不教父之过,姑姑在这里指责别人,倒不如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傅安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董事长,父亲,我求你救救许凡,他可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外孙……”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我没有这样的外孙,这件事情是许凡一人所为,许凡所说的话也只代表他的立场,和傅家并没有半分关系,从今天开始,傅家和许家所有的合作,终止。”
听闻此言。
傅安然身子踉跄一下,直勾勾的倒在地上,“父亲,父亲你不能这样,当初父亲非让我嫁到许家,明明门不当户不对,是父亲承诺说是傅家一定会带着许家腾飞,父亲,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许凡……许凡的事情,我不逼迫父亲了,可父亲不能不给许家一条活路……”
这么多年。
傅安然带领着许家的产业,一直是靠着傅家的庇佑,甚至把许家活成了傅家的附庸,如今傅家要把许家踢开,整个帝都的商人都会闻声而来,他们恃强凌弱,当然会毫无顾忌的附和傅家,所有人都来踢一脚,许家就完了。
傅安然直接爬到了老爷子身边,颤巍着双手抱住老爷子的腿,声泪俱下的说,“爸,爸爸,我求你了,别放弃我。”
老爷子残忍的一根一根掰开了傅安然的手指,“你要是怪就怪你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看着自己手心空空。
傅安然愣住了。
半晌之后才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哈哈大笑,笑声撕裂凄惨,“我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父亲,你不也是一样?可是你对你不争气的儿子又是这么做的?你明明有一个争气的女儿,可你依旧把傅家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他坐!
他也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又是怎么做的?费尽心思让傅宴深回来,费尽心思抢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凭什么你每对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都如此宽待,非逼着我的儿子去死?”
傅叙和傅雁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傅晋安,后者嗤笑一声,“傅安然,你属狗的吧,逮谁咬谁,你他妈说谁不争气,说谁儿子不争气呢?你生了个废物,非要把别人也拉成废物?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天天惦记着娘家这点东西,给你又怎么样,幸好没给你,给了你,今天整个傅家都要给你儿子陪葬。”
傅晋安气呼呼的。
他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