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舒年的意料。
傅雁城回来的很快。
前后不过用了半个小时。
他走进客厅,童伯远激动的站起来,“怎么样了?”
他却只是看向舒年,语气略微着急,“已经查到三弟开走了一架直升机……只是……”
舒年看出傅雁城的犹豫,“二哥但说无妨。”
傅雁城沉思几秒钟之后,才开口说道,“虽然可以利用GPS系统查清楚三弟现在的位置,但是我怕三弟会生气。”
舒年白白的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唇瓣,看到旁边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童伯远,舒年闭了闭眼睛之后说,“去查吧,是我让查的,一切都和二哥没关系,阿宴若是生气,就生我的气好了。”
得到了舒年的保证之后,傅雁城才找人去查GPS。
又是半个小时。
别墅大厅里的古董座中已经指到了十二点的位置,当的一声敲钟声响起,凌晨十二点到了。
傅雁城也回来了,“查到了,三弟现在驾驶着直升机,正在西海之上。”
小姑娘站的有点累,下意识地扶了扶小腹,傅雁城也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抬手扶一扶舒年的胳膊,却被后者躲开。
傅雁城垂眸,不声不响。
舒年拜托他,“二哥,麻烦你备车把童叔叔送过去吧。”
童伯远恳切的看着舒年,眼睛里充满着祈求,“年年,你和叔叔一起过去可以吗?叔叔没有信心让阿深听叔叔的话,可若是有你在,阿深极有可能会听你的,叔叔求求你。”
闻言。
傅雁城皱了皱眉头,“舒年是孕妇,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可童伯远依旧用那种目光盯着舒年,她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一把手抓紧,说不出来的闷痛。
没有回答,可是舒年却直直的往门外走去,细腻的声音,轻飘飘的飘回来,“童叔叔,我是替阿宴,还你的。”
若是以后再有人说什么恩情,她就让阿宴打烂她的嘴。
听到这句话的童伯远,用力的点了点头,连步伐都有些老态龙钟了,嘴角扬起一番自嘲的笑意,最终啊,携恩相报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傅雁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也抬脚跟了过去。
凌晨一点的西海,风平浪静,只有浪花拍打在海岸线上的声音铃铃作响,像极了挂在眼下的一串风铃,被一阵风袭扰。
“少奶奶?”
在海岸线的一旁守着的江南立刻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舒年看着江南,柔柔的声音不容忽视,“阿宴呢?童太太和童年呢?”
江南一阵迟疑后,才指了指海中间的天上,“小三爷把她们两人塞上直升机了,没让我跟着,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很担心。”
舒年眼睛里闪过怀疑的神色,“江南,如果阿宴因为童家母女两人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会有多么不值得?我知道你能联系上阿宴,江南,算我求你了。”
江南不敢对上舒年的眼。
在心里做了一阵天人交战之后,拿出了一个对讲机,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开,“小三爷,您还没处理好吗?”
另外站着的三人屏气凝神,微恐被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傅宴深那被风贯通的声音,凌凌而至,嗜血,残忍,又带着几分的浪荡不堪,随意妄为,“老子让她们选逃生装备,她们没完没了了,再等十分钟。”
对讲机断掉通讯,江南低声说,“小三爷准备了两副逃生装备,其中有一副被割断了绳子,小三爷让她们母女两人自由选择。”
童伯远听到这话,脑袋一白,全身所有的血液都被心脏蹦至脑海中,就觉得头都要炸了。
这哪里是自由选择?
就算是童太太选择把安全的逃生装备给了童年,可是童年从小的心脏情况也没有办法支撑她从这么高的高度跳下来而活着,所以最终的结果,还将会是两具尸体。
一阵风拂过。
好像吹醒了童伯远。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比今天更清醒。
他这辈子就是一个失败者。
自己深爱的女人保护不了,自己最期待的孩子留不住,而对于和自己有着血脉之亲的孩子,他又疏忽管教,只觉得给她优渥的生活,想方设法为她治好了疑难杂症,给她几分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有的温情,就已经是偿还了她血液中的那一半的血缘。
所以是他放纵童太太把童年教育成了这个样子,是他害了童年,又纵容童太太和童年害了别人,包括阿宴。
他真该死啊!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童伯远一手抢过江南手里的对讲机,同时用那只手握住了舒年的胳膊,另一只手里拿着悬挂在车钥匙上,早已经打开准备好的小刀,横亘在了舒年的脖子里。
“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