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老爷子推回房间,白青曜和白老爷子提起了刚刚的一场竞标会,白青曜笑着说,“其实我最满意的还是霍家的方案,这位霍五爷肚子里倒是有点东西。”
白老爷子问道,“若是让你在几份竞标方案里排个序,排在最后一名的是谁?”
白青曜想了想,毫不客气的说道,“姚颂,他的竞标方案做的还算不错,但是论述简直是一坨垃圾,驴唇不对马嘴,甚至还有自相矛盾的意思,他说完之后,我都没好意思看他。
然后就是傅叙了,他讨好意味太严重,一份竞标方案里,接近三分之二,都是在帮我们数我们白家这几年凭借这个岛屿作出的成就,这是竞标会,不是庆功会,这个人,太喜欢偷鸡耍滑,见缝插针了。”
提起傅叙,白老爷子的手指微微一顿,“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白青曜老脸一红,压低声音小声说,“对,要不我怎么会说傅叙只会投机取巧呢?昨天晚上,傅叙把他带来的那位女秘书送到了孙子的床上,孙子找人丢了出去,今天一早没有见到那位女秘书,听家里佣人说,昨天半夜,她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
孙子只是觉得恶心,不仅仅是因为有女人被送上孙子的床,更是因为那女秘书明明是他自己的人,他还把人往孙子的床上送,简直恶心透顶。”
白老爷子呵呵一笑,“果然,和傅家那个脏老头儿一脉相承,不愧是他最看重的孙子,怎么能不看重呢?和他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白青曜没说话。
老爷子又问道,“那你觉得傅宴深的计划方案怎么样?”
白青曜眼睛一亮,“说实话,站在一个没有良心的资本家的角度,我特别喜欢傅宴深做出来的方案,完全从经济利益角度出发,可是……可是这样恐怕会引起不好的社会反响,为了经济受益,把原始居民赶出家门,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尝试,是不符合人文精神的。
若是真的同意了傅宴深的竞标方案,到时候傅宴深如此实施,被骂的不仅仅是傅家,包括我们白家,都会成为众矢之地,就算日后能拉动整个京海的经济增长,恐怕也难以挽回名声,毕竟人们只有对坏消息才会念念不忘。”
老爷子饶有兴趣的说道,“那你跟我说说那小子说了什么?”
白青曜略微的回想了一下,基本上原封不动的背了出来,“爷爷是不是也觉得很冒进?傅宴深的思想,领先了我们这边的经济条件,人文环境,以及居民的思想观念,最起码十年。”
老爷子忽然笑了,“你说的对,这个策划案放在其他人手中,十年左右的时间才是黄金时间,可是放在傅宴深手里,任何时候任何时刻都可以是黄金时间。”
白青曜不明白。
老爷子指点迷津,“其他人并不是没有想过,可他们不敢,他们不敢放手一搏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在乎自己的外在名声,就像我们家一样,可是傅宴深不一样,傅宴深本来就没有好名声,所以他可以不在乎。”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欲扬先抑的。
有的人。
抑着抑着就容易抑没了。
而像傅宴深这种人,本来就臭名昭著,不管做什么,人们好像都能够理解,笑着骂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接受了。
白青曜醍醐灌顶一般的问道,“爷爷的意思是,把这个项目交给傅宴深?”
白老爷子呵呵一笑,望着窗外的暖阳,“我老了,公司的事都说交给你了,那你就自己来做决定吧,我年纪大了,脑袋也不怎么灵光了,做不了什么决定。”
白青曜:“……”
行吧!
不管好坏,他都揽在自己身上,他就跟着傅宴深一起共苦了。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白青曜先去处理公司的事务了,虽然眼下已经确定了最后人选,但是该拖延的时间还是要拖延的,会给大家一种他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错觉。
嘿!他可真是个机灵的小可爱!
——
乔安听到老夫人回来的声音,迅速跑到门口,“傅奶奶,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乔安的手背,“不用怕,没多大事儿,童年那孩子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前些年的时候在国外治愈了,不过终究和咱们健康人的心脏不同,她比较脆弱,估计那天童年也是情绪上来了,一激动,心脏就有些不舒服了,医生说没大碍,今天下午都能出院了。”
乔安终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老夫人拉着乔安走进客厅,“和傅奶奶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乔安抿了抿唇瓣,如实回答说道,“那天,我正在喂鱼,她就走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傅叔叔给傅宴深准备的太太,我说对的呀,然后她就说我是狐狸精,我就谢谢她,她就开始骂我,我又不知道怎么骂人,所以我就只好动手了……”
老夫人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