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越来越炽热。
千丝万缕的阳光透过破烂的窗框照进来,形状飘渺,映照的空气中的灰尘随之荡漾,尘埃粒子飞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肚子咕噜噜在叫,舒年微微动了动脚,铁链哗啦啦作响,外面还有鸡圈里的鸡咯咯咯的叫,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让舒年头昏脑胀,脑袋疼的仿佛要炸开。
舒年双手敲着额头,小腹又忽然疼起来。
这比头疼要严重多了。
舒年恐惧又害怕的轻轻捂住小腹,“宝宝,你坚持住,妈妈一定会把我们都救出去,相信妈妈……”
可是……
她的脑海里面更加乱糟糟的,纹身男拿到她的手机,说是自己在车上偷偷摸摸的打的那通电话打通了,但是傅宴深却没有接。
思绪又回到了昨天早上。
舒年冷不丁的愣住,原来只是昨天早上,可是却恍惚间却似是过了很久。
她和傅宴深一起出了家门,原来两人说好一起去医院,安排好妈妈的住院事项之后,顺便去做第一次产检。
她站在电梯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了同伴,对,是同伴,而不是依靠。
但是舒年也已经满足了。
最起码可以有人陪着一起去医院,有人陪着一起去处理王丽萍的事情。
可是所有的希冀,在傅宴深接到一通电话后,就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被彻底的打碎了。
舒年当时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傅宴深离开的失落,以及王莉萍产生来的无奈,缠的无暇去顾及其他,可是现在冷静下来,舒年当时清晰的听到了傅宴深喊的对面的人的名字——霍老五。
是那次傅宴深受伤的时候,碰到的男人。
也是帮傅宴深找人的人。
傅宴深要找的是一位姑娘,是一位对她而言很重要的姑娘吧。
要不然,傅宴深怎么会为了找她,差点死在他乡,要不然,怎么会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就乱了脚步。
舒年不怪傅宴深心里有其他的姑娘,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开端,就不像是普通的情侣一样规规矩矩的恋爱,开端来的太迅猛,以至于模糊了过往。
果然。
欠下的债,是迟早要慢慢还掉的。
所以如果是傅宴深为了那个姑娘不和自己作伴了,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为什么连一通电话都不接呢?
明明,明明只需要几秒钟。
她还是有点……失落了。
——
“三爷,我们已经找遍了附近所有的人家,也没有找到一个监控,那里本来就是荒废的居民区,给了拆迁费之后,所有的人都已经搬家了,已经六七年没人住了。”
“拐卖犯呢?什么都没说?”
“警察已经接连审讯了三个小时,他一口咬定不知道对方家住在哪里,警察已经找了速写师,按照和少奶奶一起被绑架的女孩的口述画出来了买家的长相,现在正在通知其他警察局,联合追踪办案。
另外一个因为出去买烤鸭逃脱警察追捕的女拐卖犯,被我给抓到了,也是咬死了不知道,是继续留着审问还是送警察?”
“留着,另外调动我手下所有的力量,辅助警察办事。”
“是!”
傅宴深坐在副驾驶上,挂断电话后,用力的将手机扔在中控,他连续三十六个小时没合眼,眼眶通红,目光转向车外,凌厉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什么。
傅宴深迅速开口命令,“停车。”
黑色的高底盘越野车迅速在路边停下来,车子还没有停稳,傅宴深就已经跳下了车,他径直的朝着远处走去,在一片硕大的叶子上发现了一粒纽扣。
傅宴深蹲下,捡起纽扣,放在手心里,脑海中浮现出了今天早上在电梯内壁里看到的舒年照在上面的影子。
他用力的将纽扣握紧,又低头观察了下那片叶子,发现叶梗的方向朝着省外。
傅宴深迅速回到车上,“往前跑。”
司机踩下油门,飞奔而去。
傅宴深打了通电话,“帮我查一下京市出省东南方向特别落后的村落。”
开车的司机也是傅宴深的心腹,也是保镖,“三爷,要不你先睡会儿吧。”
傅宴深一言不发,深邃的不见底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前方,路途不停的颠簸着,他这辈子开车驶过的所有路的颠簸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条路上来的多。
那个女人,还怀着孕!
连他这么稳的越野车都如此颠簸,更何况是面包车。
傅宴深一只手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爆起,像攀爬在上面的一条条青色的蚯蚓,狰狞又可怖。
司机再也不敢劝说一句。
——
再次夜幕降临。
舒年已经饿了五顿,营养不足两人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