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儿来去匆匆，像是出租车从不为上一位客人多停留一秒。
它刚才结束了催促主线的兼职，便自行回到了它本该在的位置。毕竟它可不像那位不着调的，非要和主角团赖在一起的马车夫，马儿有着它自己的主营业务。
如果宁远此时正驾驶着马车，或许能认出当下正在被人搀扶着进入马车之人，正是《九霄大帝》中早该出现的男二——子书烨。
他刚一踏进马车，便脱口而出：“我家何时也变得如此朴素？”
马车内部所有镶嵌的金子统统不翼而飞，露出了木材本身的纹理，只留下了几个无法忽视的，难以辨别是人是狗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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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蜀山上待了不少时日，一下山便扎根在姚家村的陆以恬也是第一次来到如此有烟火气的大城市，更不用说宁远和姚厌青了。
明日三人就要上无上宗苦修，剩下的这半天的自由时间，三个人恨不得逛完黎城所有的旅游景点，特色小吃也尝了个七七八八。
反正陆以恬拍拍胸脯，保证自己有用不完的黄金。宁远也不客气地去最贵的服装店里全款拿下一件高定。
他在这个充满势利眼的世界没两天，遭受的白眼已经和从小生活在日向家族里没什么区别了。再不把这身初始的麻布套装换掉，宁远觉得自己都该黑化了，哪里还轮得上姚厌青去无上宗里再受欺负。
第二天清晨，三人一狗如约而至。
昨天那位无上宗的负责人只是打了个到，便匆匆离开了。走之前他说：“一会儿会来一位师兄带你们上山，我这边的选拔还没结束，结束后我们宗上再见。”唯独忘了说他的姓名。
没等一会儿，一匹马缓缓地向他们走来，身后还拖着载人用的车厢。
“不会是建模复用吧？”陆以恬看那马极为面善，宁远更是如此，甚至和马的视线交汇之时，那马突然向他呲了个大牙。
宁远顿时感觉后背一凉，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一个侧手翻稳稳地落在了马车的驾驶位上，疲惫的感觉席卷而来，好像自己是驾驶马车长途跋涉而来的一样。
马车在陆以恬的面前停了下来，没等陆以恬对着宁远发问，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便从马车的帘子里伸了出来。
几人的目光跟随而去，便望见了一双明艳清澈的眼睛。
他从马车下来，帘子落下而形成的微风正轻轻拂过他的发丝，连阳光都刻意落在他的身边，只为点缀他美好的面庞。
他勾起恰当好处的嘴角，像是位不谙世事的公子哥，但却没有华服加身。只是身着轻快且易于活动的服饰。果然，开口便称呼他们为：“师弟师妹。”
这人虽然不及姚厌青硬朗结实，但他精致的五官实不作假。
这回总不是孩子了！
陆以恬强装镇定，也只回复了一句：“嗯。”
姚厌青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了头，躲避这从未见过的耀眼自信。
那人倒也不恼，继续说道：“我叫子书烨，比你们早一届进入无上宗，这次就由我来接你们上山，平日里有什么问题也都可以来问我。”
听到“子书烨”的名字，宁远总算回了神，多看了几眼，但手上却无比熟练地拿起草料，为马儿补充能量。
陆以恬一看，便知以宁远目前的身份，即便不多提一嘴，也能和他们一同上山。
于是，宁远作为马车夫在外驾驶马车，陆以恬、姚厌青以及大黄就跟着子书烨一同进入了车厢内部。只是在看到毛坯房一样的车厢内部，都不约而同地低头躲避子书烨的视线，一路上不言不语，连狗都没叫一声。
修真人士大多性格乖癖，子书烨并不在意，却在下车之后拦住了宁远，上下打量一番，疑惑道：“你怎么看起来比我穿得都好？”
作为子书烨家的冒牌车夫，宁远哪里理他，头也不回地跟着陆以恬离开了，省得留着这里多说多错。
几乎同一时间，马儿也自己收拾好往马棚的方向去了。
子书烨一看马也没什么异议，一边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一边回宗门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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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脸识别这般精密的现代科技，又有同门弟子护送，无上宗对于外来人员的审核十分粗糙。宁远甚至什么还没来得及编瞎话，就已经领到了象征外门弟子的玉牌。
并且十分幸运的，黎城今年的生源尤其差劲，只有他们三人合格，于是他们三人一狗被分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很长一段时间里，宁远和陆以恬感觉似乎回到了上学的作息。
白天去上外门弟子统一的修行基础课，晚上回院子吃吃喝喝，好不快活。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平和而充实的校园生活。
当前，这是不算上宁远每次考核都不合格，而害得三人只得连坐清扫无上宗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