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侧身,从那山缝里挤了进来。
等我看清了来人,那种恐惧感就没那么强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脸上画过了油彩的人而已,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哈巴一盆思,达利嘟……”
那人快速地靠近了我,脸上露出笑,说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哈……哈巴,什么喷死?”我感觉这话也不像是什么外语,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又好像在哪里听过。
来的这人脸上画的油彩很重,穿的衣服又很宽大,所以从外形上看不出男女。但是她一出口,我就听出来了,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女孩。
只不过她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说的什么我实在是听不懂。不过看起来她对我倒是没什么恶意。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水潭边的时候,看到的那张花脸,应该就是她。这么说,把我弄昏迷之后,带到这里来,扒掉衣服的,也是她了?
“你……你谁啊?”我抱着背包,靠着一面墙,对着那女孩问道。
“你……你……谁……谁啊?”那女孩晃着脑袋,重复着我的话,不过说出来很是生硬。
“你怎么学我说话,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女孩的确没有恶意,便放下心来,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慢慢地说话问她。
也不知道这女孩听明白了没有,就看她冲我招了招手,竟然朝着这山洞的里面走了过去。
我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是该跟着还是留在这里。
那女孩走了两步,看我还在发楞,就又朝我使劲招了招手。
我一咬牙,是死是活就是今天了。想必这女孩要是想害我,早就动手了。
我举着背包,跟着那女孩往那山洞的后面走。
走到了近前,我才发现,这山洞里面的空间真的很大,在这后面竟然还有一个通道,是和这外面的洞穴垂直的。
而且走到了这边,从那通道里面还有一点光透了过来。那光线很跳跃,应该是火光。
这里面还有人?
我来不及多想,跟着那女孩,顺着那条通道往里面去。
那通道也很是狭窄,地面上以及旁边的山壁上全都是突出的石块,有的还很尖锐。我光着身子,还赤着脚,走在这地方苦不堪言。
而这时我突然也发现,走在我前面的那女孩,竟然也是赤着脚的。只不过她走在这样的通道里,竟然如履平地。
盯着女孩的脚,我心里突然一动。
我和三叔,以及钱清风和海狼,都看到过地面上那种奇怪的脚印。至今我们还没弄清楚那脚印来自何方。
看到这女孩赤脚走路,我很有理由怀疑,那些脚印是这女孩,至少是这女孩的同伙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往前紧跟了两步,把火折子尽量拿低,去观察那女孩的脚。
这下我突然发现,那女孩的脚,
竟然少了半截的小脚趾。
小脚趾……
啊,对了。我联想到在山洞里发现的那个脚印,当时我们都觉得那脚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当时时间比较紧迫,我们也没再多研究那脚印的构造。现在回想起来,那脚印可不就是少了个小脚趾吗?
但是看这女孩的脚很小,似乎和那些脚印都对不上号。这么说,这里的人,都和这女孩一样,是少了一截小脚趾的?
是生来就这样的,还是出生后人为地割掉了呢?这是一个怎样的习俗呢?
我低头观察着女孩的脚,却没料到她走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下子撞在了她的身上。
女孩回头瞪了我一眼,那张脸被油彩画得跟鬼脸一样,这么一瞪眼还挺吓人。
见我一直盯着她的脚看,那女孩有些恼羞成怒,突然飞起一脚,正踹在我的脸上。
这一下出脚很是迅速,我竟眼睁睁看着无法躲避。
我脸上中了一脚,感觉这女孩的脚底很硬,应该是长期赤脚行走磨出来的老茧。我被踢得倒退了两步,赶忙用手去扶旁边的洞壁。
不然的话,如果直接撞到墙壁上,我还没穿衣服,这下子非扯出几道血口子不可。
好在女孩这一脚应该只是警告我的,并没有使出十分的力气。我勉强用手撑住洞壁,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但是那背包原本我是用手抓着的,现在也再次掉在了地上。
“卧槽。”我惊呼了一声,在维持了身体的平衡之后,赶紧弯腰捡起背包再次挡在身前。
“西蒙末矣踏波特……”
女孩又扔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冲我勾了勾手指,让我继续跟她走。
“小丫头片子,下脚这么狠,居然踢老子的脸,你等我有机会的非好好收拾收拾你不可,……”我知道这丫头听不懂也不会说我们这种正常的语言,便嘟囔了一句以发泄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