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第二天照常回来给两人做早餐,结果发现两人已经在厨房忙碌了,这让阿离有点汗颜,她这怕不是要失业了?
不过她来得晚也是事出有因,昨天晚上回家之后她迎来了一连串的盘问。
先是邻居来串门,逮着她问苍到底是什么身份,阿离也不知道,毕竟她和苍的交流也就那么一点时间,哪里了解得那么清楚。
或许是她的回答不是那么令人满意,或者不符合他们八卦的预期,还被责怪说她怎么一点都不坦荡,不老实。
阿离奇了个大怪,我非得跟你们一起造谣才是老实?我是惊鸿先生的管家,我要有职业操守的好吧?
我虽然也嗑他俩CP,但是我不能胡编乱造啊。
看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阿离难免犯了恶心,她是不是得说他们俩好了,睡了,有孩子了他们才满意,这都什么人啊。
都怪惊鸿先生给他们吃太饱了,一天天闲得没事干。
阿离脾气不好,没一会儿就懒得应付,甩了个脸子回房睡觉去了。
没一会儿娘亲就来敲门,话里话外就是之前说了一门亲事,男方家里条件很好,让阿离眼光不要太高,再拖就成老姑娘了,要让人笑话。
阿离很烦:“我要嫁的是那个人还是嫁给他家啊?我又不喜欢他,他家条件好关我什么事,年纪大就年纪大,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
她跟着惊鸿先生,替她打理里里外外,惊鸿先生对她大方,这些年她攒了不少积蓄,那男方家里条件好,估计还没她赚得多呢。
娘亲叹口气:“你啊,好的不学坏的学,不要跟着惊鸿先生就学什么自由,女人一辈子最好的就是嫁个好人家,有钱又怎么样,都几百岁了还嫁不出去。”
听到娘亲如此贬低惊鸿先生,阿离瞬间炸了:“娘,你说这话可得摸着良心,如果不是惊鸿先生,咱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我可还记得小时候没田没地,饭都吃不饱的日子。再说了,惊鸿先生是嫁不出去么?就灵境这些个人,哪个配得上她?真的是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想得倒挺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因为阿离做着惊鸿的管家,在不疑灵境也很有身份,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还得托她,阿离的弟弟也说了一门亲事,那家人就是看中了阿离的这层关系,才松口答应的,一个月后就要办喜宴。
好事倒是好事,随之而来便是邻里隔三差五地问阿离什么时候出嫁啊,哪有大的不嫁小的先办的规矩。
阿离娘是个最看重面子的,哪里顶得住这些风言风语,这不一逮到机会就催婚。
阿离烦不胜烦,她意识到一个问题,生活的富裕并不足以改变贫瘠的内心,也不足以改变长久以来的腐朽观念,哪怕她是家里最有本事的,娘亲依旧觉得不嫁人她就是羞耻。
仿佛女人生来就是要结婚嫁人,传宗接代的,更可怕的是,明明很多人的婚姻都是盲婚哑嫁,过得并不幸福,却还是要撺掇别人赶紧嫁了。
每一个受害者,都最终变成加害者。
阿离娘苦口婆心:“一个女人,不成亲,不生孩子,还能叫女人吗?”
阿离火冒三丈:“我不成亲就要变成男人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成亲,我就是不想和不喜欢的人成亲。”
说完蒙着头翻个身就睡了,阿离娘无奈叹了口气,出去了。
阿离今天其实也不算迟到,主要是苍的作息问题,他习惯了早起静修,做完早上的功课,时间也还很早。
他刚进厨房时,惊鸿收拾好也下来了,她很惊讶:“这些器具你都会操作?”
苍神色平淡:“我用溯影看了一下阿离平时是怎么操作的。”
惊鸿抚额:“果然还是得玄学,研究又多了一项,如何保留过去的影像。”
苍问:“粥,煎蛋,白灼菜心,火腿,如何?”
惊鸿“嗯”了一声:“够了,早餐简单吃一点,下午有贵客来。”
苍抬眉:“嗯?”
惊鸿笑道:“残林之主和他的夫人。”
皇甫笑禅和云亭风眠,苍在苦境时也听过两人的故事,虽未曾直接并肩作战,但也知晓皇甫笑禅一直在暗中帮助正道。
但没想到,惊鸿居然也和他们相识。
苍略一思索,想起惊鸿曾说她建立不疑灵境的第一块地,是跟云亭府商议借来的,想来便是这层关系。
惊鸿看出了他瞬间的疑惑,解释道:“我从道门离开后,便投奔了云亭府,云亭府掌管着苦境大部分矿产,军工和粮食。军工这一块需要一直研发改进,我当初在道门就比较喜欢研究,略有一些想法,便来到了云亭府军工的工坊,后来被提拔做了军工的话事人,这才有了后面建立不疑灵境的基础。”
她笑道:“所以风眠叫我一声太祖奶奶都不为过,因为容颜不老,她也叫不出口,在她父母双亡后,便同我商议改口叫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