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搞法?”冬阳停下脚步转回身问蔡玉平。 蔡玉平见事情有门,打起精神说道:“就是你想的那种搞。” “刘文强?”冬阳猜测道。 蔡玉平讶然,显然她没想到冬阳直接就猜到是谁了。 “我来安定县一年多,好像也就得罪他这一个人,还是个小人,他想报复很正常。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他要搞我,他找过你?要你帮忙?你俩要联手?”冬阳直接问道。 蔡玉平的脸色很难看:“是,你猜的不错,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了。你要是肯帮我,我就告诉你他的计划。如果我不提醒你,你根本没办法提防他。你要在安定县工作,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打起精神,严教官也不可能天天保护你,他总有一天也是要走的,你只能靠你自己。” 蔡玉平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说动冬阳了。 没错,她只能靠自己。 严厉早晚回部队,她在安定县无依无靠,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刘文强始终是个隐患,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提防,也提防不住,若是能提早知道他的计划确实可以早做安排。 思忖片刻,冬阳沉声回道:“成交!回头你把要我带的话发到手机里,我明天没课的时候去医院。” 目的达到,蔡玉平没有再拦着她。 回到宿舍,冬阳主动去找严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严厉气的牙痒痒:“内孙子还不消停呢,你别怕小肖,我替你收拾他。” “你怎么收拾?杀人伤人可都是犯法的,你有什么不犯法的手段么?”冬阳笑着问道。 严厉哑火。 他没有什么手段。 冬阳拍拍他的胳膊,轻声说道:“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这话真的没错。当初用那样的方法让他离开学校的时候就想过他可能回来报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事情才过去多久,他那大舅肯定还让他消停的待着呢,他待不住自寻死路,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 “你,你想怎么办?”严厉看她神色竟有点儿心惊。 这姑娘平常看着挺正常的,遇着事儿了是真狠呐。这个狠不是外边儿狠,是内外都狠,有那个心眼儿也下得去手,她要真存心收拾谁对面多半只有认栽的命根本无力反击。 其实关于这一点他始终没想明白,他得到的信息从来就没有错过,这次在来安定县之前他得到的信息是肖老师性格腼腆甚至有些阴郁,跟个小绵羊似的特别好欺负。真正相处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小绵延,这分明就是一只大灰狼。 冬阳勾唇笑了一下,笑的严厉心惊肉跳。 “上次我能把他送出安定一中,这次我就能给他送进监狱!”冬阳轻飘飘的说道。 “怎么送?”严厉不解的问道。 冬阳笑笑:“暂时还没什么计划,等明儿去见了那位校长再说吧。” 正说着话呢,冬阳的手机便震动起来,是蔡玉平发来信息了。 蔡玉平托她问问那位校长是怎么想的,是想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想跟她在一起。蔡玉平不介意男人的身体,不介意跟他做没有xing生活的夫妻,甚至还说即便男人不当校长什么都没有她也愿意跟他在一块儿,她想要他一句准话。 冬阳真的没想到蔡玉平能做到这样。 不过她也没有多同情蔡玉平。甭管是不是真爱,在人家已经结婚有妻子孩子的情况下还跟人家保持那么久的关系本身就不止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道德与底线的问题。 蔡玉平把自己的底线放的那么低,付出一些代价也不过是她自找的罢了。 第二天上午比较忙,下午倒是没有课,唯一的一节自习课还提前让数学老师要走了,她只要上下班的时间打个卡另外别被流动考勤逮着去哪儿都成。 下午打完卡,她就悄悄的溜出学校,直奔那位校长所在的医院。 怪不得蔡老师不自己来呢,医院这边被看的太紧了。 校长的妻子娘家大大小小的亲戚十来位守在医院,吹一阵风儿进去都得有人闻一闻是什么味儿的。 冬阳说自己是那位校长曾经的学生,听说校长住院特地来看看。 她拎着水果抱着一捧花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亲戚又再三确认她不是蔡玉平才放她进去。 病房里也有人陪护,据说是校长妻子的妹妹的丈夫,就是俗称的挑担,比校长还胖,人倒是挺和气的,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的。 人家客气,冬阳就也跟人家客气,聊了一会儿,挑担大概也觉得这时候还待在病房不大合适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病房里就剩下俩人,冬阳怕一会儿再有人进来抓紧时间说正经事。 “蔡老师让我带话,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校长生无可恋的躺在病床上,沉默好几十秒才开口回道:“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打算。离婚?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全都没有了。我甚至都没有报警,谁都不能毁掉我的生活。” 冬阳把昨晚蔡玉平发给她的那些话都给校长看,末了又问道:“现在你的决定是什么?” 校长的眼睛红了,但没有掉眼泪。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然而给出的答案却是一样的。 他道:“我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为了谁都不能。” 从医院出来冬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情,跟她也就半毛钱的关系,她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情伤神费心。 打电话给蔡玉平,原封不动的把校长的回答转述给她。 蔡玉平哭的特别伤心,甚至连电话这头的冬阳都能感觉到她的伤心。 她没挂电话,冬阳也没有挂。 足足听了蔡玉平哭十多分钟,那边才消停下来。 “哭过了,心里好受一点儿了吧,那没什么事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