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正在给陈宵擦头发,她点点菱花镜上自己的脸,鬼,她现在不就是鬼吗?
大门打开的声音,褚英回来了。
“妾身给…”
“刚才不是请过安了吗?”接过一杯凉茶下肚。“替我更衣洗浴。”
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每一个神经未梢都在震颤着,“雅安…给爷烧水沐浴。”
“是。”
陈宵她一个现代人早已经被贯彻成这里的女真人,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小版的金杭,雅安试试水温,点点头,自觉的出去了。
“替我解衣裳。”
大褂只需要把扣子打开即可脱掉,他的手臂上绷紧的肌肉线条,如同起伏的山脉,在力量与美感之间流露出独特的和谐。
再解裤腰带,腰带慢慢撤下,陈宵砰的脸红,褚英也是第一次接触女人,只是没觉得那么害羞,入水后,后背上的肌肉显而易见,就这么僵持许久,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拿出浴巾为褚英擦身子,他居然裹着下身就出来了,也对现代人不都这样嘛。
“爷,天儿冷容易着凉。”陈宵拿着便服,褚英拒绝。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半年已经过去,代善早已娶李佳氏为嫡妻,陈宵在府邸的日子还算是好,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她,心里早就装满了褚英。
一翻身枕边人早已不在,她还记得褚英安排她的事情,今儿要收拾他的书房。
夏天渐渐过去,转来阵阵凉风。
天儿还没亮嬷嬷就叫她起床,收拾完后,“福晋要穿一些宽松的长袍,肚子里的阿哥还要乱动的。”这两位嬷嬷至今不知姓氏名字,安稳的嬷嬷像月牙似的嘴角勾起了暖心的弧度。
陈宵穿着滚边绣花的长袍,脚踏小圆头鞋,头发上插着金簪,手腕上戴着玉镯,温婉而端庄,摸了摸肚子,“这才四个月看不出什么的。”害羞的说。
“四个月的娃娃都早已经成型了,以后的动作更大,福晋还是受点累吧。”为陈宵抻抻不整齐的裤腿,黄色的长袍显得她妩媚多姿许多。
那一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清凉,也带来了一丝惆怅。
原想着今儿是大格格的生辰,前去赴宴,褚英在军营去不了,她替褚英去,身为嫡福晋这点职责还是有的。
大堆福晋在俑着聊天儿,东果大格格招呼手邀请让她去那边坐坐。
“没生一个阿哥和格格,就这么死了?”不知名的哪家福晋磕着香瓜子胳膊往后倚着,看不出是个大家闺秀,还是让日月摧残的。
东果大格格拍拍凳子,“那些的男人话又插不上,就在这坐坐吧。”
上来一盘烤羊腿,羊肉本就有一股膻味,陈宵忍不住吐酸水:“呕…呕…”
钮祜禄氏扯唇一笑:“大阿哥福晋这是怎么了,贝勒爷做的挺合胃口啊,吃惯了你们府上好东西,吃不惯我们普通人吃的了?”
“不是,就是突然闻到这味犯恶心。”陈宵用袖子蹭了蹭嘴。
衮代福晋瞟了一眼,平淡的说:“这是有喜了,回去让汉医看看。”
傍晚回府,整个费阿拉城的族人都知道了努尔哈赤的嫡长子嫡福晋怀有两个月的身子,淑勒贝勒爷要当玛法了,这个肚子里的最是养尊处优,嫡孙子。
自此那天,陈宵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肚子里住着一位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