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沈大人生病了。特地拿了些补品来看看你。”未见其人,先听其声。来人高调的从远处走过来,将手里的东西举起晃了晃。
这一下吸引了门口众多人的注意力,他们一并向他看去。
好似感觉到了尴尬,他一下便收回了手,讪讪笑了两声。
“老陈啊,今个儿怎么有空来看我?”沈白锦将程十鸢往前推了推,意思让她去接待一下。
“这不心中挂记着你嘛,我刚下了场便马不停蹄的过来。”那位老陈说。
沈白锦可以这样称呼他,但是程十鸢不行。
她看着来人身上的朝服,是浅绯色的。按她的记忆里来说,应该是五品官服。
程十鸢向来人颔首屈膝行礼:“陈大人。”
来人摆了摆手,“和我用不着这么讲究。”
程十鸢先退到了一旁,给他们俩谈话留出了空间。
既然沈白锦多有谋略,那她也不必要对此继续上心。
将这多余空闲的时间,再次回归到学习上。
某日,本该是闲暇的午后,却被前厅乒乒乓乓的声音给打搅。
沈白锦甚至来不及整理衣衫,便急匆匆出了门。
程十鸢面上不禁多了几分焦灼之色。
叶南津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样子,轻说:“淑妃的孩子要没了。”
程十鸢瞪了他一眼:“就你消息灵通。不该做的事别做,免得师傅担心。”
比起大弟子,沈白锦对他们上心大多了,他们又怎么能做出让所有人都后悔的事。
“没事,我心中有数。”叶南津回。
这到底有数没数,程十鸢不想管,她也管不了。
到底她也只是个大学生,现在就让她参与古代朝廷与后院的弯弯绕绕也太难为她了。
她只是莫名觉得这人的消息莫过于太超前,人还没进宫了,却对宫内的事了如指掌。
这些日子他也并非都在医馆,隔三差五的不来,不知道都在谋划些什么。
沈白锦多次在她身前的暗示,都在昭告着她叶南津此人并不单纯。
而现在他的眼线步入宫内,甚至在一个后妃那儿。这不得不让程十鸢多想。
“会没事吗?”
“当然。”
看他如此坦然自信的样子,想必就算出什么岔子,也能安然解决。
程十鸢这才松了口气。
可虽说有了叶南津的保证,但是当晚沈白锦也还是没回来。
程十鸢在后院翘首以盼,沈白锦没等到,不速之客却多了一个。
“你是谁?”程十鸢看着莫名出现在她院子里的人,发问。
“大半夜的闯入我一介女流的屋子里,不太好吧?”
来了高站在墙上,压根没理她,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这不禁让程十鸢有些气结。
她在下面冷声说:“你再不说明来意,我喊人了!”
“喊人?”那人低笑一声,说出的声音暗哑却又不失性感,明明是故意压低的语调,却又多了几分调情的味道。
见那人不为所动,程十鸢也没准备和他客气。
“来人啊——”捉贼啊——
她才刚出了音,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脖颈上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立刻安分了下来。
不仅如此,听到动静的霜吟也赶忙跑出来。
只是刚跑出来,就被另一个人按压在地。
这段时间的安逸,让她忘记了古代的凶险之处。
就算她今天被他杀死在这儿,要是那人有权有势一点,他们好像也不能让他怎么办。
程十鸢看清了形势,立刻做一个乖乖就范的人质。
想必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她性命,不然的话就不是刀抵在脖子上的威胁,而是早就一刀让她去见菩萨了。
她也确实没料到,这居然有俩人,不对,甚至还有更多的人。
那人依旧居高临下的在墙上站着,他看往的那个方向,可不就正是沈白锦住的地方。
沈白锦作为一个御医,经常三头跑。几天在宫内,几天在府中,还有几天会在药管。
所以就算他今天一直没回来也代表不了什么。
想必墙上的人也知道这个理,他只是挟持着她。
长时间的僵持,让她的半边身子有些麻了。
但是她也感觉到他对她并没有杀心,只是想要她乖一点,别把人引过来。
程十鸢用手推了推背后那人抵着她脖子的手,用祈求的声音说到:“这位大哥,我一定乖乖的,能先松开吗?”
那人没动,就在程十鸢以为没戏的时候,墙上那人打了个手势,背后的人便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看来,他们还是上下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