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
她并不知道身为受害者的母亲,在上层圈子里,竟然被构陷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群混账,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见女儿为自己打抱不平,程素梅感到欣慰,她轻拍阮倾城的手,反过来劝她:“倾城,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要为我难过。听说母亲的情绪会影响到孩子,你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我的小外孙才能长得好看。”
“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熬过来了。指不定当年那几个混账,都患癌症死绝了呢。”
这都是自我安慰的话。
她精神病院走了一趟都还没死,那群养尊处优的混账,又怎可能轻易死掉?
阮倾城不想让程素梅有心理负担,只好压下心里的愤懑情绪,决定等今晚过后再出手解决这件事。
程素梅看向君修臣,他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沉重。
“君先生。”
闻言,君修臣抬起头来,无声地望着程素梅。
程素梅说:“丈夫的冷暴力就像是一把钝刀,无时无刻不在割妻子的肉,我深受冷暴力的伤害,我太了解那种痛苦了。”
“多深的感情,都会被冷暴力消耗干净。倘若将来,你不爱我女儿了,或是找到了更令你心动的女子,你直接跟她明说就是。我们阮家虽然没了,但只要我还活着,倾城就还有个家。”
“就算你跟她离婚了,我也会亲自前来扶云宫将她领走,绝对不会让你对他死缠烂打。”
“总而言之,如果不爱了,就请你对她放手。”
这是程素梅花了半辈子时间才悟透的道理。
她从前就是自我折磨,明明已经看穿了阮正刚的真面目,心里却含着一口恶气不肯离婚。
如今阮正刚死了,她也在精神病院走了一遭,夜深人静回忆起自己的婚姻生活,才觉得悔恨。
兴许早些离婚,她早就脱离苦海,迎来新生了。
何至于蹉跎到如今这把年纪?
“妈,你放心。”不等君修臣表态,阮倾城便迫不及待地表明她的态度:“倘若他移情别恋,或是对我失去了耐心,我肯定毫不犹豫地踹掉他,离开这扶云宫。”
“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再说,我不要男人,日子也照样精彩。”
阮倾城看得可开了。
“阿姨。”君修臣一脸委屈地跟程素梅控诉阮倾城的无情无义:“阿姨你听听,轻轻她好像随时都能对我始乱终弃。”
程素梅被阮倾城跟君修臣这对活宝给逗笑了。
“是我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家倾城是个明白人,倒是我杞人忧天了。”程素梅摸摸阮倾城的头,严肃地告诫她:“倾城,爱是相互的,你也不能辜负君先生的一片心意,知不知道?”
君修臣趁机告状:“她到现在还不肯给我一个男朋友的名分呢。”
程素梅挑眉问阮倾城:“有这事?”
阮倾城暗中瞪了君修臣一眼,向程素梅解释:“哪里,是九哥自己说的要追我,这还没展开追求呢,就想要通过你道德绑架我。”
“追女孩子是要诚心诚意的,他这样可没有半点诚心。换做是我追人,我天天换着花样追。”
“我听说沈恒安当年追骆月容的时候,租下无人机在夜空中摆出了飞马造型,我在监狱都能看到。”
阮倾城反咬一口。
君修臣听得眉心狂跳,抓住了重点,但也抓歪了重点:“你喜欢沈恒安那一套?”
“少污蔑我。我喜欢的是沈恒安费心追女孩子的态度,不是喜欢沈恒安,不要混淆意思。”
“好得很!”君修臣突然重重地放下杯子,咬牙切齿地说:“我今晚就要让你见一见我追人的方式!”
他说着就出去了。
阮倾城耸肩,等君修臣出去后,她跟程素梅吐槽:“你看,这就敢当着你的面发脾气了,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嘴脸呢?”
“我觉得,这事你也有问题。”程素梅小声地说:“你拿谁当例子不好,偏偏提到恒安。”
“再说,沈恒安追骆月容,是要利用她报仇。你俩这情况,能一样吗?”
“呵。”阮倾城嘴上冷笑,心里其实也意识到自己那话说得不对。
“妈,你喝茶,我去上个厕所。”
阮倾城说是要上厕所,人却直奔三楼。
她在三楼主卧室找到君修臣的时候,君修臣正手长腿长地躺在床上,也不说话,还用手臂挡住眼睛。
“真生气了?”阮倾城走到床边,弯腰握住君修臣另一只手,她低头把玩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语气放软,故作讨好地说道:“你之前说要追我,的确没怎么追嘛。”
“我虽然是女子监狱的狱霸,但我到底也是女孩子,你不好好追我,我哪里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