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苍云到底是在商场浴血奋战厮杀了近百年的老家伙,不至于被阮倾城的三言两语轻易击垮。
凝视着眼前年轻女孩的容貌,君苍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心爱之人的一颦一笑。
当年,他靠强取豪夺的手段将莫敬云锁在身边,用了两年时间才勉强焐热对方的心。
但在一次外出旅行时,他们遭遇到了仇家报复。
对方趁他防备不急,将莫敬云虏到一处国际贸易港口,随机塞进一艘货轮,将她随船送出z国。
随后,对方只留给君苍云只言片语的线索,限他两日内必须找到莫敬云的下落,否则他将收到莫敬云的尸体。
君苍云跟他的智囊团用了近十个小时,按照仇敌提供的线索分析并锁定了三艘最可疑的货船。
然而这三艘油轮前往的,却是三个方向截然不同的国家。
君苍云动用家族所有护卫,分成三拨人前往海域围堵船只,而他则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前往前去拦截一艘通往国的货轮。
按照他们的分析,莫敬云被藏在那艘货轮上的可能性最大。
但君苍云他们错得一塌糊涂。
等他意识到判断失误时,莫敬云所在的那艘游轮已经驶出了z国公海,进入到了北方r国海域内。
等他收到消息,乘坐私人飞机一路北上,追到货轮的时候,已经超过了约定的两日之约。
他的仇敌右手持枪,站在甲板上,挑衅地朝飞机中的君苍云比了一个中指,接着便一枪击中莫敬云的腹部。
莫敬云中枪坠海,身体落入深海的时候,连水花都没溅起来。
那个在深山老林里长大的,像精灵一样纯洁无瑕的小姑娘,葬在了她最向往的大海中
那日,君苍云亲自开枪射杀了他的宿敌,甚至炸毁了那艘货轮泄恨,只为给莫敬云陪葬。
可他的人在那片海域徘徊打捞了一个月,却连莫敬云的遗体都没找到。
他没有找到莫敬云的遗体,就没办法给莫敬云办葬礼,最后只能在陵墓为莫敬云立了一个衣冠冢。
葬礼结束,君苍云回到他与莫敬云的爱巢,无意中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看到了莫敬云的孕检单。
那一刻,君苍云的痛苦跟思念达到巅峰。
君苍云亲自看见莫敬云坠入深海,他想骗自己爱人还活着,都做不到。
但阮倾城的出现,衬得君苍云像是个笑话。
这一晚,被刺激到的又何止君修臣一个人呢?
“小丫头。”君苍云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你父亲今年多大了?”
“实不相瞒,老爷子,我至今还没见过我的生父。”阮倾城一脸正直,很有诚意,就看君老信不信。
听见这回答,君苍云先是一愣,随即便眯起眼睛来。“那位姓阮的男士,不是你的生父?”
不愧是君苍云,一把年纪了,脑子还这么灵光。
“是这么回事。”
“那你生父是谁?”君苍云很轻易就抓住了阮倾城话语中的漏洞,他指出:“没见过,不代表你没听过。告诉我,你的生父是谁?”
阮倾城没打算在君苍云面前耍小聪明。
君苍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阮倾城可不敢轻视对方。
闻言,阮倾城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并不确定我的生父究竟是谁,对生父的身份,我也只有一个大概猜想。”
“那个人,他应该是阮正刚先生同母异父的哥哥,据我所知他叫封擎,生活在国,是一名外科全能医生。”
“但君修臣告诉我,他曾调查过我的家庭成员背景,确认国并无封擎此人。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是一头雾水。”
“君老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人,或许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生父?”阮倾城将找亲爹的主意打到了君老的身上。
她说话的时候,君老一直在观察她的微表情。
能确信阮倾城对生父的信息也是一知半解,君老这才收回探究的视线。
“同母异父”君老语气命令地吩咐道:“把你奶奶的情况跟我细说说。”
阮倾城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我奶奶啊。”阮倾城恭恭敬敬地讲述道:“我奶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医,一直在南洲市下的崇阳县生活,已经去世多年。听说她是个心怀大爱的人,四十多年前,疆城那边发生大地震,她还前往灾区参加了灾后防疫工作呢。”
“老中医”君老眼睑微微颤抖了下。
注意到老人家的反应,阮倾城问他:“那位莫女士,难道也是一名中医?”
君老点头,“是。”
“你奶奶叫什么?”
“叫”阮倾城富有深意地看了老人家一眼,才答道:“我母亲说,奶奶名叫如云烟。”
君老一听到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