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听到君修臣承认他在乎阮倾城,沈恒安心里某根弦啪的一声断裂开。
在这场感情的战斗中,他还没有吹响号角,就被君修臣给ko了。
“我答应你,等事成之后,会公开我对阮家犯下的罪行,还她一个公道。”
从他决定登上骆家这艘大船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本就欠对阮家亏欠太多,这是他应该做的。
“行。”君修臣起身走到包厢里面的小型办公桌,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纸袋。
“有关汽车走私案的线索,都在这里了。”这是金仇明手下侦探团搜集到的机密资料。
这里面的东西,将会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足以将骆氏集团这艘大船拉下大海。
沈恒安接过纸袋。
他坐下来,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将资料里面的内容读完。
看完,他整张脸上神情冰冷,目光阴鸷,捏着a4纸张的十指几乎已经变形。
“简直简直是一群畜生!”
沈恒安盯着手中的文件纸。
那上面陈述的每一句话,都骇人听闻,都能让骆家人将牢底坐穿。
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群怪物后,沈恒安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险。
说是四面楚歌都不夸张。
“现在你知道,你面对的是怎样一群怪物了吧。”君修臣像沈恒安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幼稚天真的孩子,“实话告诉你,你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早就被他们调查得一清二楚。”
沈恒安愣了下。
明白君修臣所指的是什么后,刹那间,他脸色惨白。
“没错,你跟徐寻光的关系,早就被骆家人洞悉了。不然你以为,骆月容为什么要签徐寻光成为她公司的艺人。”
“只有将你的软肋放在她伸手就能捏死的地方,才是最保险的做法。沈恒安,骆月容可是骆家的女儿,她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小娇花。”
沈恒安心都凉了。
君修臣长腿交叠着,他垂眸看人,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客观地讲道:“你想单打独斗扳倒骆家,那是痴人说梦,还可能会连累你的弟弟跟你陪葬。你能想明白利弊来找我求助,还算是有点脑子。”
沈恒安没有反驳君修臣对他的评价。
在认识到自己的愚蠢后,他现在根本没有脸在君修臣面前叫嚣。
“这么说来,骆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也知道我处心积虑接近他们的目的。”但沈恒安想不通。
既然骆家已经知道他来者不善,为什么还要接纳他?
这不是养虎为患么?
君修臣目光戏谑地望着沈恒安,意味深长一笑:“你说呢?”
他用食指点了点脑袋,对沈恒安说:“你不是自诩聪明,不妨猜猜他们的用意?”
沈恒安沉吟起来。
越想,他的目光越凝重。
“他们他们想要找个新的替死鬼?”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还不算太蠢。”君修臣又将另一份文件丢给沈恒安。
沈恒安迟疑了下,才当着君修臣的面将它打开。
而那里面,赫然写着骆月容的种种罪行。
“她竟然是个毒贩!”沈恒安感到惊悚。
他跟骆月容相处了四年,自认为已经成功骗取到了骆月容的心。他以为自己对骆月容了如指掌,竟不知道骆月容还是个毒贩!
君修臣忽然说:“你说,一旦骆月容贩毒的消息被发现,骆家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沈恒安心里感到强烈的不安。
会怎么处理?
他们当然会不惜一切也要护住骆月容。
而身为平民出身的商界精英,自诩睿智过人的他,就是一个完美的替罪羊。
毕竟。
比起相信一个胸大无脑的大小姐会贩毒,大家更愿意相信她是受人蛊惑才犯下错误的无脑千金小姐。
他沈恒安就是那个城府深重,操控爱妻贩毒的罪人。
死几次,沈恒安心里拔凉拔凉的。
“该如何博弈,那是你跟骆家人的事。”指着那两份资料,君修臣笑道:“我已经给了我最大的诚意了。”
语落地,包厢大门便从外面被推开,陈昂阔步走进来,客客气气地将沈恒安请了出去。
离开常思会所,沈恒安心里沉重得犹如压着一块巨石。
眼下的形势,对他太不利了。
一想到骆月容一直防备着自己,还早就看穿了徐寻光跟自己的关系,他就不敢再小瞧对方。
而骆家其他人,更成了他眼中的洪水猛兽。
他现在该怎么办?
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这盘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