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狱就敢得罪骆月容,她还真是半点都不吃亏。”
但想到阮倾城以往的行事风格,君修臣不仅不觉奇怪,反倒有种就该如此的心态。
阮倾城是什么性格?
那可是上午刚参加完阮父葬礼,中午便一车将沈恒安撞进了医院,让沈恒安卧床休养了三个月,忍痛截肢了一条腿的狠辣角色。
她当年在狱中被人恶意划伤脸后,还忍着疼痛当场将对方打得脾脏破裂,被保外就医了一个星期才脱离危险。
她出狱那日,去长思会所找沈恒安谈判时,还悄悄在腰后藏了一把匕首。
被沈恒安逼得无路可走了,还敢剑走偏锋,豁出一切爬上了他的床。
由此可见,阮倾城此女,浑身上下只有名字最乖。
她那白嫩皮囊下,藏的一身傲骨。
进屋后,君修臣朝楼道方向看了一眼,又问道:“她去买了领带?”
“是。”陈昂想到一个细节,又补充了句,“买领带的钱,是阮小姐自己付的。”
君修臣停下来,侧身看陈昂,眼神莫测,“她哪儿来的钱?”
阮正刚死后,阮家名下所有财产都被拍卖变现,都还不够赌资金缺口。阮倾城刚出狱,一穷二白,哪来的钱买领带?
“好像是她服刑期间存下来的劳动报酬。”陈昂特意强调:“装钱的信封上,有十三区女子监狱的字样。”
闻言,君修臣没有别的反应,直接上了三楼。
等阮倾城醒来,都快七点了。
她匆匆下楼,看到身穿一身居家休闲服,站在后花园平台打电话的君修臣,下意识放轻脚步。
阮倾城站在屋内,透过落地窗看君修臣。
君修臣有一副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款式极简的黑色长T穿在身上,不似正装那般气势凌人,更显慵懒清冽。
他的身边蹲着一条像狼又像狗的物种,那家伙一身毛发呈现出蓝黑色,毛很长,看上去就很威武。
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它谨慎地朝阮倾城回头看过来。
察觉到爱宠的反应,君修臣侧身望过来,看到落地窗后的阮倾城,朝她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淑婶。”阮倾城去餐厅那边帮淑婶布置碗筷,她问淑婶:“后院那只...是狼还是狗?”
淑婶告诉阮倾城,“它叫阿大,是一只蓝湾牧羊犬,它是君先生养的爱宠。”
阮倾城来君家也有一天多时间了,第一次看到阿大,她问淑婶,“我昨天怎么没看到阿大?”
“阿大前几天被接到主宅那边陪老先生了,傍晚才被送回来。”
原来如此。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兽爪踩地的踢踏声,阮倾城一回头,就看到了朝她步步逼近的阿大。
阿大外形是真的威武霸气,看上去像是一头刚从丛林来到俗世的凶狼。
它围着阮倾城的双腿嗅个不停,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具有危险性。
阮倾城看到小型犬或许还是蹲下来摸一摸,再用夹子音逗一逗对方。
可阿大却是一头站起来比她还要高的大型犬,那眼神看向她时,更让她有种被野兽锁定的毛骨悚然感。
面对阿大,阮倾城实在是放松不下来,更发不出夹子音。
君修臣沉默地站在一旁,瞧见阮倾城站姿僵硬得能跟兵马俑一决高下,这才朝阿大说:“阿大,过来。”
阿大立马就转身去了君修臣那边。
果然狗腿子!
君修臣弯身拍了拍阿大的脑袋,对阮倾城说:“认识一下,阿大。”
阿大仰头注视着阮倾城,蓝色双瞳散发着冷冽高冷。
都说什么主人养什么狗,浑身都散发着逼王气息的阿大,真跟它主人一个德行。
阮倾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向阿大打招呼,“你好阿大,我是...新来的铲屎官。”
阿大高贵冷艳地瞅了阮倾城一眼,唔了一声,算是认识了。
“阿大,去院子玩,半个小时后吃饭。”
君修臣一声令下,阿大就乖乖去了后院。
君修臣走到餐桌旁坐下,告诉阮倾城:“晚饭时间是六点半,以后不许错过时间。”
君修臣是个个人作息时间很严谨的人,今天是阮倾城第一次错过晚饭时间,还算情有可原。
但君修臣不接受一个人在同一件事上犯第二次错误。
阮倾城赶紧道歉,“抱歉,我今天睡过头了,以后不会错过时间了。”
“嗯。”
阮倾城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她下午在商场得罪了骆月容,给君修臣惹了麻烦,一直在等君修臣问责。
但君修臣却一个字都没提一下。
饭后,淑婶上楼来收拾碗筷,君修臣去了厨房,戴着手套,亲自为阿大准备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