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城目送车队离开,也没心情吃饭了,就跟陈昂一起出发去精神病院。
有陈昂的协助,阮倾城顺利混入精神病院。
“我去楼上探望苏伯,一个小时后下来,有任何情况给我打电话。”陈昂将阮倾城带进住院部,就独自去了五楼。
五楼住的都是一些具有严重犯罪倾向的精神病患,要提前一天预约才能上去。
“好。”
跟陈昂分开后,阮倾城去了三楼的活动室。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普通精神病患者出来活动的时间。
程素梅是多年抑郁症患者,早些年靠吃药控制得还不错,但阮父的死加剧了她的症状。
她有严重自杀倾向,最近这一年表现得还算合格,才被准许出来活动室。
在活动室,病人可以做游戏,看电视,唱歌,打打小牌。
阮倾城站在活动室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寻找程素梅,却没有找到人。
她只好询问看守的护士:“护士,程素梅今天没出来活动吗?”
护士指着电视那边,“那个就是啊。”
阮倾城顺着护士所指的方向望去。
电视前方摆着三四张固定的长板凳,每个板凳上都做了软包处理,那片区域只坐着三四个看电视的病患。
其中,只有一个女患者。
她身形瘦弱枯柴,身子在条纹病号服下显得空荡。一张脸瘦得颧骨外突,因常年服用药物,眼神看上去有些呆滞。
阮倾城盯着那女人看了许久,不敢相信那就是她的母亲。
程素梅年轻时,是小县城里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嫁给阮父,生下阮倾城后,程素梅身材虽略微发胖,却更显丰腴匀称,风情迷人。
阮倾城最后一次看到程素梅,是在她开车撞杀沈恒安的当天早上。
那时程素梅虽已精神失常,可依然是个美丽的贵妇人。
不过四年时间,母亲就瘦成了这副模样,阮倾城心痛宛如刀绞。
“妈!”一声妈唤出口,阮倾城潸然泪下,但程素梅却没什么反应,依然目光呆滞地看着电视。
阮倾城放轻脚步走过去,她蹲在程素梅旁边,又唤了一声妈。
这次程素梅有反应了,她呆滞的目光游离到阮倾城脸上。
看清楚阮倾城的容貌,程素梅神情骤变,眼神怨毒无比。
她夸张地大叫起来,伸手拽住阮倾城的头发,边扯边咒骂:“你个狐狸精,都怪你,是你诱惑了阮正刚,是你逼死了他!”
当初沈恒安为了报复阮父,故意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跟在阮父身边。
美人长期投怀送抱,阮父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彻底醉生梦死在女秘书的温柔乡,从此万劫不复。
程素梅现在的反应,显然是错将阮倾城认成了那个女秘书。
程素梅对阮倾城又打又踢,还要伸手去抓她的眼珠子。幸好护士有经验,赶紧带着人过来成功制止住了程素梅。
陈昂听到动静下楼来时,护士正在为阮倾城处理伤口。
他看到阮倾城那头乱糟糟的短发,跟脸上的挠痕,神情冷肃地叫走了一个护士。
须臾,陈昂独自回来了。
回到车里,陈昂告诉阮倾城:“我刚才问过护士,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至于怎么问的,他没详说。
“沈恒安买通了一名护士,那人长期用你的照片去刺激你母亲。你母亲精神本就错乱,现在不仅不认识你,还错将你当成了害死阮正刚的那个女人。”
这就是程素梅先前对阮倾城又打又骂的真相。
阮倾城望着窗外,两眼微红。
这一刻,她想要搞死沈恒安的决心无比强烈。
人怎么能卑鄙到如此境界呢?
对沈恒安跟阮家那些破事,陈昂并不好奇,但也道听途说过一些。
他见阮倾城沉默寡言,便问:“阮小姐,是回家,还是有别的安排?”
思绪回笼,阮倾城想了想,才道:“去天德商场吧。”
君修臣为她将一切都打点好了,所需用品齐全,唯独缺了合身的内衣物品。
南洲城有两个天德商场,陈昂启动车子,低头询问:“是西江那边,还是观云区那边?”
“西江那边。”
跟富有历史底蕴的东江区不同,西江区这片呈现出一片经济繁华之貌。
高耸入云的大厦相邻矗立,高端商场,大型跨国公司都建在这边。
今天周六,商场地下车位爆满。
陈昂见车库余位数是0,便说:“阮小姐,商场地下车库没车位了,介意我将车停到对面大厦,咱们步行过来吗?”
“行地。”
陈昂便将车停到隔壁大厦楼下,陪着阮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