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阿若早早地起来,看了一眼熟睡的江风,犹豫了好久,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裳,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换下。
她时不时地会向江风那里看一眼,生怕江风醒来看到,不过好在江风并没有醒来。
她今天还有几个病人要医治,见江风没有醒,小声嘀咕了一句“真能睡”,拿着医箱出去了。
阿若刚走出帐篷,江风的眼睛就睁开了,之前的动静他自然听到了,只是怕阿若尴尬,这才装睡。
江风现在行动不便,只能不断地修复着自己的经脉,冷汗眨眼间又布满了他的额头,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
大约中午时分,阿若回来了。她看见江风脸上的冷汗,心里对于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阿若问道。
“我在试着活动身体。”江风说道。
“这个过程,很痛苦吧。”阿若问道。
“还好。”江风淡淡地说道。
阿若拿出一张饼,递给江风,“既然你手能动了,就自己吃吧。”
“多谢。”
他不需要吃饭,但是为了避免阿若怀疑,还是将大饼吃完。
“要不要再来一张。”阿若问道。
“够了。”
“你怎么不喂给小黑吃?”阿若问道。
江风这才反应过来,暗道自己疏忽了。
他给小黑使了个眼色,将剩下的一小块饼喂到了小黑嘴里。小黑虽然不情愿,但是只能吃下去。
“你啊,不知道是怎么当主人的,一点都不关心小黑。”
“姑娘教训的是。”
阿若拿出一张方子,一边吃着大饼,一边看着方子,渐渐地入了神,连到嘴边的大饼,也忘记吃了。
“不对啊,头痛如针刺,应当是受凉导致,为何这个方子没用呢?”阿若小声嘀咕道。
江风本不想出言打扰,可是见阿若思索这么久都没想通,只得轻声说道:“头痛如针扎并不一定是受凉导致,可能是旧疾。”
阿若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并不一定是受凉,可能是旧疾。”
“对对对,我记得多木大叔常年寒冷天出去打猎,应当是常年寒气入体导致,可是这个病症我也是第一次见,该如何医治?”
“雪莲生长之地,有可医治的药材。”
阿若不解,“可是雪莲极寒,怎么能治寒气入体。”
“孤阴不生,雪莲下方之土,具极热之气,可入药。”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姑娘若是不信,可取一抔土,一试便知。”
“好,那就信你一次。”阿若说道。
阿若冲出了帐篷,在这片地方,雪莲并不是什么稀有的药材,雪莲下方之土,就更容易弄到了。
她虽然不是很相信江风所说,但是正如江风说的一样,一试便知。
一个时辰后,阿若兴奋地跑了进来,高兴地说道:“清尘,你真厉害,你怎么会知道雪莲之土有极热之效。”
“原来在书上看过。”江风说道。
“没想到你还懂那么多。”阿若夸赞道。
江风没有说话,这些东西都是他在清虚观的藏经阁里看到的。当初为了和师姐采药,他看了很多药理的书。
想起师姐,江风的眼神一阵黯淡。
他被迫离开了道宗,爹娘也因自己而死。
自己现在只能在北境,如同一个浪子一样,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江风沉默了半晌,他抬起头看着阿若,语气无比伤感,“阿若姑娘,可否给我找两块木头。”
阿若对上江风的眼睛,她也被这眼神感染,变得悲伤起来。
一炷香后,阿若拿着两块木头走了进来。
“你看这两块可以吗?”阿若问道。
江风用双手撑起身子,接过木块,问道:“可以再给我一把刀吗?”
阿若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刀,递给了江风。
“多谢。”
江风小心翼翼地拿起小刀,在木头上重重地刻着。
阿若就这样杵着脑袋,看着江风。
她不知道江风要干什么,但是江风严肃且悲伤的样子,将她的目光吸引住了。
江风身受重伤,双手无力,直刻到天黑时,才停了下来。他对着木块用力地一吹,木屑纷纷掉落,两块木头上各出现了一行字:
尊父江照之灵位。
尊母李素英之灵位。
江风轻轻抚摸着父母的灵位,眼中尽是悲凉。
阿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同情。
“节哀,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阿若安慰道。
“多谢。”江风小心翼翼地将木牌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
“看你穿着,不是北境的人吧,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阿若问道。
“我会回去的。”
阿若见江风如此伤心,也不好多问,她取下炉子上炖着的肉汤,端到了桌子上。
阿若舀了一碗汤递给江风,说道:“今天中午有病人,吃的比较简单,这个是我炖了好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