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还没琢磨出个鸟来,就忽悠我等炼剑胆?” 王崇若不是自忖斗不过玄武,说不定就翻脸了。他偷偷悄悄的问了一句:“破珠子,你有办法么?”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他几百年后,倒是真个炼出了剑胆,现在却注定炼不出来。 王崇惊道:“我哪里能在这里耗费几百年光阴?你把他炼剑的法子给我,我赶紧炼一炉剑胆出来,好能脱身。”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一道画卷在小贼魔的眉心虚虚展开,一共六十三种灵材,尽皆为人间常见之物,这六十三种灵材如何详细搭配,如何先后投入炉火,什么法门祭炼,都有详细解说。 炼剑的灵材,以及炼制的手法,决定了一口飞剑能够祭炼到什么层次。 故而寻常邪派,偶尔也会花费数十年苦功祭炼一口飞剑,只是祭炼的飞剑,品质奇差而已。 名门大派根本不会祭炼这种飞剑,数十年苦功,耗在一口垃圾上,也没人受得了。 玄武道人就是用寻常的灵材,经过无数尝试,最后居然以那些极普通的灵材,各派都瞧不上眼的玩意,炼出了可以最高祭炼到三转的剑胆。 他的五象剑术,就是以剑胆为根基,一身剑术全在剑胆之上,故而剑胆不成,剑术就无从修炼。 祭炼剑胆必须要用五象剑术,其他任何手法都不行,剑胆祭炼出来五象剑术也差不多炼成了。反过来,修行五象剑术,也必须的祭炼剑胆,若是不能炼出剑胆,这五象剑术也修行不成。 王崇看过之后,不由得赞叹,说道:“此法精巧太过,资质需求比丹鼎法更高一线,怕是也没多少人能够炼成。”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他几百年后,钻研出来这个法门,却再也没兴趣炼这玩意,五象剑术最终也没有传人…… 王崇问道:“却是为何?”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他想要助之长生的人都死绝了吧。 王崇顿时就没了话说。 小贼魔按照演天珠的指点,挑选了六十三种灵材,投入了丹炉。他这边炉火一起,玄武道人就轻轻咦了一声,把自己的两个徒弟,还有梁漱玉推在一边,亲自替王崇看守炉火。 大约两三日之后,玄武道人默默乔算了几次,对王崇说道:“这炉剑胆十之八九能成,祭炼也比寻常飞剑容易,应该不过二十七八年就能出炉。” 王崇心道:“演天珠在这般事儿上,倒是从无脱钩!” 玄武道人目光灼灼,问道:“你怎知道我的方子不对?又能配出这般合宜的炼剑灵材?” 王崇瞧了一眼梁漱玉,低声说道:“我灵池派旧有此法,只是不为门中重视,一直都丢在故纸堆里。我也是偶尔得见,就记了下来,想要以后给自己炼一炉。” 玄武道人顿时就信了,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世间非是我一人,感觉生死离合,实在太悲苦。要给亲眷朋友,图谋一个长生之术。” “丹鼎法是其一,我的五象剑术是其一。” 玄武道人说到这里,忽然大袖一挥,对几个人说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且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好生想一想。” 虞南翼和裘仙儿都知道自己的老师,看起来正常,但实际上脾气极为古怪,顺从的起身,尽管他们什么都没做。 梁漱玉本来就是求真武老祖,也就是当年真武帝君的道化遗蜕,如今的真武道观的一道分身,如今分身早就得了,自然也没心思继续在武当山厮混。 倒是王崇,瞧了一眼玄武道人,忽然就有些不忍心。 他修道不过百年,但却已经有好些少年时熟悉的人,早就都没了,比如莫虎儿,比如当年成都府遇到的两个少年和一群小乞儿。 这些人跟他纠葛还不算深,加之王崇出身魔门,无父无母,也没什么亲眷朋友。 但随着他修为渐深,道行渐渐高远,迟早会发现,那些修为跟不上的门人弟子,亲眷朋友,渐渐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袭,最后化为它物。 邀月如今不过阳真,虽然寿元甚久,但如果不入太乙,也活不过数千年。就如演庆真君没有太乙境的徒弟,所以那些修成金丹,修成阳真的徒弟,虽然活的也足够久,但还是一一老去,只留下这位功参造化,神通无量的道君,一个人默默的背转身子。 又比如九渊魔君,号称此界的最古老者,可是他的大徒弟梁漱玉,也不过修道数百年,不是他以前没有收过徒弟,是以前收的徒弟,修为跟不上师父,都慢慢的老死了。 玄武道人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这种寂寞,王崇虽然知道,但却还未有机会感受。 所以这般同情,只是稍稍一转,他就不敢再多想,径直扬长而去。 走出了甚远,王崇忽然说道:“破珠子,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要我对亲徒弟好一些。” 演天珠送出一道凉意:就算对他们再好,你赐出了无数宝贝,最后却发现,徒弟都老死了,赐出的宝贝又回来自己手上,也是莫得用。 王崇心下更是恻然,他门下的徒弟,如今实在太多,不算是野生的那些,就说亲生的几个,一旦日后没了几个,想必心头也不好受。 徒弟还没那么亲,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