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社的怀中不稳,打斗声吵醒了孩子,孩子紧闭着眼睛,弱弱的哭着,不知是饿了,还是哪里难受。
该是饿了吧。
“满月······”罗社叫着她的名字,点了点孩子通红的鼻尖,哭声顿时止住了,大抵是知道自己叫什么吧。
睁开的眼睛,黑琉璃一般,一错不错的看着罗社。
“饿了?”
不满一岁的孩子,自然回不来话,依然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长长的睫毛软软翘翘的,像现代的人偶娃娃。
“人类幼崽啊······”有些麻烦,因为抱着孩子的一边胳膊上,传来了一股湿热感——这是尿了。
“给我来抱吧。”随着陌生的话声,一双细白的大手伸了过来,就要抱走罗社手中的孩子。
罗社一巴掌拍开那手,抬眸一瞧。
好一张不男不女的妖艳贱货脸。长得太完美,反而一看就知不是人。
“野鸡?”罗社问,“妖?”
野鸡,也就是花似锦翻了个白眼,“你才是野鸡,你全家都是野鸡。”
罗社想象了一下梁辰花里胡哨的样子头上长毛的样子,笑了,“你说的对。”
“有你这么抱孩子的?孩子脖子都快闪断了。”一路上看的他那个纠结难受啊,这人白长个女人的脸,抱孩子都不会。
罗社早知这野鸡对孩子非常关注,他身周无任何冤魂厉鬼,反而灵魂里有股祥和的白韵。
于是,她一把将孩子递给了他,走去了刚刚结束的小战场,那黑衣蒙面人,正被一个皮肤黝黑的魁梧之人踩在脚下,手以不自然的方向弯曲着,已经拿不住他的剑。
听到声音,黑大个儿扭头看来,露出一张憨憨笑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暂时看不出什么好看与否。
视线下落,她弯腰扯掉了蒙面人脸上的布,意外对方长的还可以,只不过满脸自负已被野猪精打的稀碎,世界观崩了。
他不说话,野猪精便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和地面摩擦。
黑衣人也就是焦五六双眸中杀意四射,张口质问她,“你是人是妖?”同行的两个都是传说中的妖,那这所谓的将军夫人呢?
怪不得一路之上都不能得手。
“与你无关。”罗社再次弯腰,这次她捡起了这人的剑,“为何要杀我?”
还是一路追杀,“有仇?”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黑衣人焦五六在内心嗤笑一声,阴霾的瞪着罗社,“与妖邪勾结,你果然该死。”
两个‘妖邪’互看一眼······无辜耸肩。
罗社突然就想到这人是谁了,“焦五六?”
那个跟影子一样跟着卫仙媛,一到修真界就替卫仙媛挡了灾,被炮灰的杀手?
是他暗中动的手脚,为卫仙媛鞍前马后,将顾骄阳送到了敌军手上替卫仙媛挡灾。
“所以,你是来替·天·行·道的?还是帮卫仙媛扫平障碍的?”
“呵,你只要知道你该死就行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人会杀了你。”
“我干嘛了?”或者说,是顾骄阳干嘛了?多行不义?谁?
他在说自己吧,曾经只认钱的杀人机器,死在他手上的老人孩子不计其数,浑身上下都缠满了黑压压的冤魂。
“你一定不得好死。”焦五六仍诅咒般的说着。
罗社:想用烙铁烫烂他的嘴。
顾骄阳如何得罪你了,杀你全家了,挖你祖坟了,还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要一路追杀,最后连孩子都不放过!
猎人捕杀猎物,还要将怀孕的放生呢!
何愁和怨,何以至此,卫仙媛给你钱了,还是生你养你了,让你脑子生了精神病。
就因卫仙媛看不顺眼她,觉得碍眼?
她就该死?!
“顾骄阳该不该死,不是你或者谁能决定的。”
罗社剑尖朝下,垂直着,高高的拿起,这些人,只会对卫仙媛霸道温柔,对卫仙媛以外的女人,犹如魔鬼罗刹,只要她还在这凡人界,焦五六的另外一个主子·只手遮天的梁君浩,也不会放过她,得不到卫仙媛的账最后会算在谁身上,几乎不用想。
“我只知道,你马上就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她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力一剑刺穿焦五六的胸口,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
离那天杀了焦五六已经过去很多天,罗社难得不用在意什么法律的,不用和人讲道理,不用花钱请律师等着。有仇报仇的痛快了一回。
这天,野鸡花似锦又叫野猪精朱满仓去山里找母羊‘借’了些羊奶回来,生火将羊奶煮滚了放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