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金娘的床下搜出了大半袋白面和一壶芝麻油。
正是厨房里丢失的那些。
白助教黑着脸道:“李金娘,你怎么说?”
李金娘哭得死去活来:“不是我,我没拿。是她们陷害我。”
白助教就问:“谁陷害你?”
李金娘恨恨地瞪着杜清檀:“肯定是你!杜清檀,是你!我就得罪过你!”
杜清檀打个呵欠:“证据?”
李金娘哪里来的证据,但她实在是恨,少不得大闹。
白助教就道:“最后离开厨房的是谁?”
“昨天晚上,我们一起离开的厨房,之后她们几个都进去了。”
宋大娘指着刘鱼娘等人:“烧火、做饭、吃饭,闹了许久,反正就是她们几个干的。”
刘鱼娘道:“虽然我们是最后离开厨房的,但我们一直都和李金娘在一起,没机会潜入她的房间。”
杜清檀就道:“让我们来排个时辰表。你们昨晚是用厨房里的面和油做的饭,对不对?”
豆儿和申小红点头:“是。”
“做好饭之后,你们才叫刘鱼娘、岳丽娘、李金娘吃的饭?对不对?”
这个也没办法否认。
“你们五个在做饭、吃饭的时候,李金娘的房间没人,对不对?”
李金娘忙道:“对!”
“吃完饭回到房间后,就没人有机会潜入了,对不对?”
“对!”
杜清檀笑道:“我还要问,你回房之后,有否再次外出过?”
李金娘摇头。
“那就说明,唯一可能潜入你房间的时机,就在你们五个吃饭的时候,对不对?”
“对!”李金娘恨恨地道:“就是那个时候,你趁着天黑没人看见……”
“可是那个时候,白面和油都在你们五个眼皮子底下,我怎么才能拿出来?我也不会隐身,对不对?”
杜清檀给白助教行礼:“白助教,我问完了。”
这就很明白了,即使有人栽赃陷害,问题也出在最后吃饭的五个人中间。
豆儿就道:“可是,做好饭以后,我和申娘子就都出去叫人了啊,说不定你们是在那个时候拿走面和油的。”
杜清檀微微一笑:“那个时候,你们不都在院子里?就这么大点地方,避不开吧?
李金娘,是谁叫你吃饭的?你那个时候有没有关好门呢?”
李金娘恍然大悟:“是你!申小红!”
她朝申小红扑去:“是你害的我!”
申小红吓得抱住脑袋蹲到地上,大声道:“不是我,我没有,是你自己个儿拿的。
昨晚我们离开后,你又折回去了,我都听见看见了!”
李金娘咆哮着挥舞爪子:“你胡说八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申小红被她骑着打,只敢哭嚎不敢还手。
“成何体统!快分开她们!”白助教气死了。
这二人打了一架,却仍然没能查明真相。
申小红披头散发地哭啊哭:“我没有,你们都欺负我……”
刘鱼娘低咳一声,正义凛然地道:“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白助教道:“你说!”
刘鱼娘就道:“其实,我们吃饭的时候,李金娘曾说,杜清檀打了她,她咽不下这口气,要想个法子还回去。”
李金娘绝望地睁大了眼睛:“刘鱼娘!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不等于指证,就是她偷了面和油,然后贼喊捉贼,试图陷害杜清檀嘛。
白助教威严地道:“你究竟有没有说过这个话?”
李金娘想否认,但是刘鱼娘、豆儿、申小红都指证她确实说了。
白助教就问一直没吭声的岳丽娘:“你听见了吗?”
岳丽娘沉默地点了头。
白助教一甩袖子,严肃地道:“李金娘偷盗厨房米油,又试图栽赃陷害同学。
如此品行败坏之人,不适合再留在太医署。我会禀明上峰,遣送你回原籍。”
李金娘崩溃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却是回天无力。
没多久,就有差役进来,由刘婆带着,把李金娘的行李收拾好,连带着人一起拖走了。
众人看着那空了的房间,神情各异。
稍后,两个医令都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姓丁的厨娘。
所有人都被叫到院子正中训话。
无非是以李金娘为典型,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与此同时还宣布了一堆规矩。
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许打架斗殴,否则要按规矩处置。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向杜清檀。
杜清檀神色自若地冲着众人点点头,显得十分稳重。
刘鱼娘微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世上竟有如此脸厚之人。
周医令说了半个时辰,坐下来喝水。
张医令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个时辰,最后才警告地盯了杜清檀一眼,转身走了。
白助教淡淡地道:“下午所有人到丙字号教室考试。”
于是大家都紧张起来,互相讨论会考什么。
刘鱼娘和岳丽娘、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