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话音刚落,就听到“咚”的一声响。
听着像是独孤不求摔下去了。
她少不得压着嗓子问一句:“你怎么啦?”
独孤不求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你好狠的心。敢情我只是一个借口,其他啥用都没有。”
杜清檀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也不是,还可以做保镖。”
“我走了,再听下去我怕自己支撑不住。”
这话说完之后,果然再没了动静。
杜清檀又等了会儿,笑着洗了去睡。
次日一早,杨氏带上于婆,气势汹汹杀到独孤不求租住的房子里,却早不见了人。
反倒看到一个长相一般、眼睛狭长的年青男子在那喂老驴。
杨氏一看此人面生,便道:“请问你是独孤的什么人啊?”
阿史那宏先瞅她手里有否拎食盒,见没有,就敷衍了事地道:“朋友。”
杨氏一听正好,当即不请自坐,笑眯眯地道:“独孤这是去哪啦?”
阿史那宏有气无力地道:“不知道。”
他是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洛阳传来指令,要独孤不求去陈述案情。
独孤不求竟然和主君说,自己很愿意去,就是家里的老驴没人喂。
就生不如就熟,不如让阿史那宏来喂驴。
于是,他就成了帮独孤不求喂驴的,看屋子的。
听主君的意思,等到独孤不求回来,就要他跟着做下属,听独孤不求指挥。
真是气死个人了。
杨氏并不知道这些事,也不怕冷脸,只管继续打听:“你们认识多久啦?您贵姓啊?”
阿史那宏有些暴躁:“您有什么事?”
“你们是朋友嘛,我这有些事向你打听一下。”
杨氏颇有耐心:“独孤日常都做什么营生啊?我看他钱来得挺快挺多的。
他和他家里有信件往来么?他可有说过他家住哪里?日常你们都有什么消遣那?
喜欢去哪里玩?还有其他朋友一起玩么?他爱喝酒不?会不会赌钱?”
阿史那宏眼睛都听直了,怎么和他们查案一模一样的啊?
再看杨氏,衣着虽然简朴,人也显老相,但气质举止都很文雅,绝不是粗鄙之人。
一般这么追着问的,肯定有其他原因在里头。
再想想之前曾经遇到过杜清檀送饭,独孤不求吃饭时的各种炫耀,便有了计较。
妥妥的相女婿啊!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于是故作不经意地道:“他啊,和他家里一刀两断了,听说是家里娶的媳妇不如意,所以偷跑出来的。
您别和他提,不然他得和您急。我们都不敢说的,说一次他就要喝醉一次,还要打人。
不过他长得好,出手大方,小娘子们都喜欢他,好几个想嫁他呢,他也不给人家准信。
他赌钱的功夫也好,这种钱嘛,来得快也去得快,您老要是和他熟啊,劝他存着些,买个房产什么的才好。
我们劝啊,他不肯听,说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谁人管明天!”
杨氏怎么走回去的都不知道。
于婆看她脸色实在难看,少不得相劝:“独孤公子看着不是那种人,别随便听人说说就信了。”
杨氏只是摇头:“我觉着八成是真的。”
也说不出个具体的营生,一提家里就顾左右而言他。
突然就消失,再出现身体都带伤,花钱大手大脚。
尤其说是小娘子都喜欢,想嫁,他却不给准信。
这活脱脱就是自家遇到的事嘛!
杨氏越想越生气,想想自己一向待他不薄,还盼着他和杜清檀做一对,真是瞎了眼。
杜清檀还不知道这事儿,忙乎完安平郡王府的活,就慢悠悠地往家赶,一路上谋算着怎么和杨氏说这事儿。
不想才到坊门外,就遇到了老余头。
“五娘快些,家里候诊的病人多得不得了!”
原来是经过昨天珍馐楼的事儿,她的声望又上了一层楼。
好些人闻名而来,若非她出门早,只怕当时就要被堵在家门口。
杜清檀赶紧回去,一瞅,好家伙,家门口堆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差点把路都堵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上门找麻烦来了。
杨氏和余婆在那极力安抚,试图让这些人排队,保持安静,别吵到邻居。
然而并没有人听她们的,这二人急的满头大汗,乍然看到杜清檀回来,都是松了一口气。
于婆忙着迎上去:“可算回来了。”
杨氏先是笑,随即“哼”了一声,鼻子朝天,转身走了。
杜清檀莫名其妙,却也顾不得,因为她瞬间就被热情的病患包围了。
这个时候,身强力壮的平安发挥了大作用,护着她往里坐了,再指挥众人排队。
然后问题又来了,一群人为着谁先来后到,又差点动了手。
采蓝高声道:“谁敢在这闹事,永远不给他瞧病!”
因见有人不服气,直接就让平安拎出去。
平安五大三粗,又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