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的母校叫做江城第二十六小学,位于在江城西北角,江城煤矿机械厂的斜对面。
由于是小学是平房的原因,所有家近的学生都要轮流带柴火起大早到学校引火,教师家里的孩子也不例外。
家远的学生无法起早到学校引火,其他的劳动就要多做,这个也是当时流传下来的规矩。
李忠信斜挎着有些破旧泛黄的绿军挎,背着一小袋柴火,从家慢慢悠悠地踱步走着,一边读取着后世当中的记忆,一边感慨着生活的不确定性。
三月底清凉晨风儿吹拂着裸露在二棉袄外面的手和脸,让李忠信感觉到异常舒爽,小胸膛不自觉地挺了起来。
李忠信看到,道路依然是那熟悉的道路,两旁的房子仍然是记忆中的老房子,只是在抬头的时候看不到那些后世的车水马龙,看不到林立的高楼大厦。
天瓦蓝瓦蓝的,仿佛一下子走到大海边上,头顶偶尔擦肩而过的小鸟,更是让他感觉到,重生以后一切都那么美好。
穿过了几个小胡同,李忠信没到七点就到了学校。
此时学校房顶的烟囱中,已经有几个烟囱升起了袅袅炊烟。
和门房当中打更的张爷爷打了招呼以后,李忠信径直走到了三年一班的教室。
江城市第二十六小学不大,那一长趟黄色的房子当中除了拐角的水房,一共有十二间教室,一个大教师办公室,还有一个大队辅导部。
大队辅导部是学校的少先队辅导员,校医,还有出纳会计共同办公的地点,李忠信昨天重生的时候,就是被校医裴华指挥高年级学生抬到那里的。
从脖子上摘下来开班级门锁的公共钥匙,李忠信微微地踮起脚,快速打开门上挂着的一把小锁头。
小门锁一摘,钥匙往脖子上一挎,李忠信推开门,把小门锁直接锁到了教室里面的门把手上。
书包放到他所在的第三组、第四排的位置上以后,李忠信很熟练的把身后背着的小袋子摘下来,再把里面的劈好的木头拿出来,放入炉子里面两根以后,又按照大小放成两堆。
李忠信在二棉衣的下兜当中掏出一盒火柴和一根色泽呈黄红色,纹理十分明显“明子”。(松木当中最易燃烧的部分,由于明子不腐烂、不怕潮湿、含有大量油脂,易点燃,东北这边有条件的家庭冬天引火都用明子)
李忠信的父亲李尚勇是江城家倶一厂的职工,每年冬天烧火的木材不缺,自然也不会缺明子这种红松木废料了。
班级里面用明子来引火的学生不多,毕竟大多数家庭没有李忠信家庭的那种便利条件,很多学生都用废纸,油毡纸、或者是一些可燃物,甚至还有拾牛粪来点炉子的。
火柴轻轻一擦,小火苗燃起。
李忠信把明子点燃以后,呈四五十度角搭在之前放入炉子里面的木头上,然后开始把小碎的木头一层层搭到燃烧着的明子上。
火逐渐燃烧起来之后,再把另一堆大块的木头放到上面,炉子就算是彻底烧起来了。
教室里面的用煤都是打更的那个张爷爷负责,哪个班级开门了,张爷爷便拎着装煤的桶,把教室用煤倒进班级的煤槽子里。
当时的煤炭都是供应的,学校也不例外,只不过学校用煤的配额稍微高那么一点,冬天的时候能够有个暖屋子让学生免受寒冷之苦。
李忠信点燃炉火以后,到水房那里打了盆水,把张爷爷拿到班级里的煤搅拌了一下,便把煤加进了炉子。
瞥了一眼教室最后面墙上挂着的小红花专栏,李忠信叹了一口气,走到教室最前面的墙角,拿起扫帚打扫起教室的卫生。
八十年代的学生都轮流值日,每周进行一次评比,哪个小组值日做的好,哪个小组的成员就能够多获得一枚小红花。
李忠信小组里面有三个人家住在砂石厂和竹板屯那边,离学校很远,八点钟上课,赶上恶劣天气,他们六点多就从家出发都会迟到。
大概七点半多的时候,李忠信有些激动地看到,那缩小版的小学同学陆陆续续都到了班级。
这缩小版的于雷咋那么萌,看上去好可爱啊!
这小号的彭伟怎么那么瘦,后世的时候可是二百斤以上的大胖子……
记忆中的同学们四个一堆,三个一伙,两个一块,做什么的都有,整个班级就好像是菜市场一般热闹。
预备铃声响起以后,班长马燕开始检查红领巾佩戴情况,整治班级学生的纪律,并收取同学放到桌面上的作业。
这个时候小学的班干部都很能干,所有的活都亲力亲为,收上来作业以后,都是自己捧着作业本的底下送到教室办公室的。
作业收上去以后,卫生委员开始检查同学们的手指甲,在家里面是不是剪了指甲,指甲缝里面是否干净。
李忠信回忆起来,这个年代不光是检查指甲,还要检查虱子,要是在哪个学生的头发上发现虱子,全班同学至少半个月都会离那学生远远的,和后世小学生的个人卫生情况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就在李忠信思绪不知道漂到何处之时,启歌委员朱红园站到了讲台上,挥舞着白皙的小手唱出来要唱的第一句歌词,“让我们荡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