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大得让人睁不开眼,今年的春天早早地就到了,丝毫感受不到以往的寒冷,什么梨花、桃花、杏花,也全都一股脑儿地竞相绽放。
宋白羽望着眼前朱红色边框镶着金边的牌匾,被阳光照得直反光,猜测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俞府了。牌匾的底色是翡翠色的,倒有些雅致,只是镶着的俞府二字,又是金灿灿的。牌匾下的大门比宋白羽一路走来所看过的都高上许多,正中挂着同样金光闪闪的两个门环。
宋白羽拉住门环,轻轻扣了两下,无人应门,便又加重力道多扣了一次。又过了一会儿,沉重的门终于吱呀呀地挤出一个缝,缝里探出一只白眼仁比黑眼仁还多的眼睛,这只眼睛满是戒备从上到下巡视了宋白羽一番,却没有把门拉开。
见那人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宋白羽赔了个笑脸,道:“我是真玄派的弟子”,那人听了,又将门拉开些,“听说贵府似有妖邪出没,奉掌门之命特来查探。”
“原来是真玄派仙长,快请进。”那人立即叫来两个小厮,将门全部打开,一副恭敬做派,将宋白羽引进门。
这人将宋白羽安排在一个偏厅等候,这里虽然不大,布置的装饰也都是金灿灿的,大概也都价值不菲。随后两个丫鬟进了偏厅,给宋白羽上了壶茶和一些果子,然后便退下了。宋白羽确实有些口渴,接连喝了两杯茶,却还是不见有人来。宋白羽想要四处看看,但想着是初次拜访,到处闲逛总归是不好的,可又实在无事可做,便闭上眼睛,准备偷偷打个盹。
还未等宋白羽真的眯上一会儿,就传来了阵徐徐的脚步声。宋白羽睁开眼睛,还未见到人影,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仙长,您可算是来了。”
接着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胖妇人从后面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更加年老些的老婆子。妇人露脸后,见来的是一个不过刚过二十岁的年轻丫头,脸上谄媚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换上了一副狐疑。
本来正往宋白羽身边走的妇人,忽然又拐了个弯,坐到正中的座椅上,跟着来的老婆子站到妇人身后,不知道冲哪里使了个眼神,不过片刻,刚来送茶点的两个丫鬟赶紧进来为妇人奉上了和宋白羽一样的茶点。
妇人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倒也不紧着把茶杯放下,右手摩挲着茶杯盖,双眼也并不看宋白羽,只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知仙长是哪位仙长门下弟子?”
宋白羽倒也没多想,她现在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别人信不过也是正常的,“我是真玄派起云峰元礼仙尊门下白羽,想必您就是俞夫人吧?”
宋白羽本不想提及自己的来历,但为了让俞夫人放心,也就如实相告了。
“原来是元礼仙尊的徒弟,有失远迎!”俞夫人匆忙将茶杯放在桌上,满心欢喜快步走到宋白羽跟前,一把拉过宋白羽的手,同时冲过来一股浓郁的脂粉气味。
见俞夫人判若两人的态度,宋白羽想要偷偷将手从俞夫人手中扯回,但俞夫人的双手犹如蟹钳一般,紧紧钳住她的手,若是用蛮力拉回手,恐怕是不礼貌,便也作罢。
俞夫人的双眼差点就要喷出火花似的,话语里全是激动:“是我眼拙,竟没瞧出是元礼仙尊的徒弟,现下这么一看,仙长果然是仙风道骨,卓尔不群呐!”
宋白羽扯了扯嘴角,她在这个世界呆了十二年,这十二年从未下过山,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在世间竟然这般有威望,而自己不过是他的徒弟,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这妇人的态度突然之间又太过热情,宋白羽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
“此次我是受掌门之命,来解决三少爷的事。”宋白羽终于将自己的双手从俞夫人的手中解救出来。
“对,对,正是此事。”俞夫人似乎是才想起来正事,眼神也突然冷漠起来。
“说是有妖邪之物,是何人发现?是何妖邪?此妖邪现下正在何处?”
俞夫人又坐了回去,声音全是狠辣:“正是我儿子娶的那妖人,她来了没多久,我家正光身体就开始不行了,一定是她,吸干了我儿子的精气,她肯定是妖孽!当时我儿子要娶她我就不同意,如今她进门已经五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一个。”
宋白羽不禁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十分不喜俞夫人说的话,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接着问道:“您是如何知道她吸了您儿子的精气呢?您之前就见过妖?”
“这我还用见过?我的正光可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一下就考了个院试榜首,当初就是着了她的迷魂汤,非要娶了她,第二年就开始卧病在床,从此就没再下来过,仙长您说她不是妖孽,谁还能是妖孽?就这么一颗好苗,可怜被她给害了!”俞夫人越说越激动,唾沫星飞了一地。
“那她现下在何处?”
俞夫人一脸轻蔑,可又恨得牙痒痒,“还在正光院子里呢,正光护着她,不许我们动她,不然我早把她捆了乱棍打死扔出去了。就这么个祸害,也能配得上我们正光?”
宋白羽见俞夫人更像是对儿媳妇不满,八成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