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熄灭,越庭舟缓缓打开了河灯上的绢纸。
簪花小楷的清秀字迹分明写着:愿得一心人。
愿得一心人。
白沅沅昨日放河灯之时,脸上落寞的表情,难道竟是为此?
派去查验汤水的暗卫,回来的很快。
“主子,已经派人验过了,医师说只是普通参汤,并没有其他东西。”
不是汤,那还会是什么呢?
越庭舟轻轻摩挲着河灯上的字迹。
白沅沅、慕柔。
倒是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越庭舟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问暗卫,更像是在问自己。
“她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
他漠然垂目,耷拉着眼皮,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青黑的影,孤单单地坐在椅子上,竟显得有些落寞憔悴。
越庭舟漆黑的眼直直看向暗卫,吩咐:“昨日与我接触过的、说过话的,统统找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要把昨天下药之人找出来。”
暗卫领命告退。
他面无表情,将莲花灯放在手里摆弄了两下,又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
哪怕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越庭舟直觉就是白沅沅的计谋。
可如果是她干的,她是想如何呢?
一边写着愿得一心人,一边给他下那种药,让他同别的女人欢好。
所以,她的一心人是谁?
反正总归不会是他。
越庭舟几乎抑制不住即将摧毁理智的暴怒,那汹涌奔腾的乖戾从被压抑的内心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