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给她以独立生存的能力。
苏木一生来就是个野孩子,无忧无惧,旺盛生长。曾经是,现在也仍然是。
但奥戴尔显然不这么认为。
“我只恨我能做的太少,”他摇头道,望着苏木一的目光里流露出深重而含蓄的愧疚:“但当时我们实在是太忙了。”
“保守派们大获全胜之余也没忘给你父亲找些麻烦,免得他有精力在那种,嗯,‘值得珍惜、至关重要的和平时刻’闹出事来。”
“我当时来到你家里,找你父亲,把他从酒精里拽出来。然后建议他去领‘寻找核’的任务。我对他说既然它重要到他们需要在合约里强调性的提出来,你也许能在这里找到有什么机会。”
“他采纳了我的建议。”
“说真的,这件事最后把你牵扯进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犹豫了很久,但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奥戴尔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
“那天他回家来,没有告诉你。你当时和平常一样穿着他的机甲,把家里所有的勤卫兵都打趴在地,然后和01对练。”
“我和他一起在看台后面站了一下午。一直到你从机甲里出来,站在训练场门口用水冲洗头脸。”
“你走后,他跟我说:‘她像我。奥戴尔,就这么做吧。没有别的路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能做得好一切。’”
书房里进入了一阵复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奥戴尔进行了几个深呼吸,慢慢找回了言语的能力,重新开口。
“我看得出来,他一直以来想要靠近你,但又不敢。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你的生命里有多么的失职,尽管已经太晚了。真的,一一,你要相信,全联邦只有一个苏盛云不敢面对的人,那就是你。”
苏木一双目平视,注视着虚空某个点,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爱你的,你的父亲深爱你,一一。他拙于表达,沉溺痛苦,忙于事业……这是他无可辩驳的错误。我早想和你谈谈了,我打算让你自己来做这个选择。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加上我致命的犹豫不决和优柔寡断。我以为我可以再等一等。没想到……”奥戴尔在书房里走动着,原本温和的声音音调越来越低。
“你大概不能想象等我回到家发现你不在了,我有多么、多么的后悔……就像当年你父亲,我是多么多么的后悔,当时没能在他身边,我后悔,后悔……我永远的失去了我毕生的挚友,为我的不谨慎。如果我当时跟着他去,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痛苦得那张向来温和带笑的脸几乎要扭曲起来,语不成句:“我以为……我又要失去了,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苏木一站起来,走过去轻轻拥抱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抱着他。
奥戴尔僵硬的身躯一颤,片刻后回以更用力的拥抱。
“对不起,我的小女孩。”他语近哽咽。
“不是你的错,奥戴尔。”许久后,苏木一在他的耳边这么轻声道,“我的路早已没有别的方向,我都知道。我现在告诉你,这也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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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厚实的木门被小心翼翼地敲击,发出有些沉闷的轻响。
“请进。”奥戴尔道。
门被推开,张楚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神情僵硬的盖瑞.奎斯特和一个安静如鸡一脸乖巧的雪莉尔.怀特。
“下午好,A先生。”张楚微微躬身。
站在他身后的两人连忙地小声附和。
“下午好,两位先生,以及一位美丽的女士。”奥戴尔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示意他们到旁边的沙发就坐:“请坐。”
不远处窗台下的苏木一抬头,漫不经心地瞥过来一眼。
三人都有点述她,尤其盖瑞和雪莉尔,对上她的目光瞬间就紧张得手脚僵硬。
“下午好,苏小姐。”张楚恭恭敬敬地欠身。
“下午好。”苏木一淡淡道。
家务机器人适时地送上茶水和一叠果盘。
奥戴尔在三人对面坐下来,举着茶杯笑容满面地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还没有感谢奎斯特先生,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这间楼房很不错,谢谢你的慷慨。”奥戴尔的声音听上去既亲切又友好。
这让盖瑞紧张兮兮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仓促地和奥戴尔的蓝眼睛对视片刻,随即又将目光下移,躲闪地落在了对方的青灰色面具上。
“不……不客气。”他道。
“想必你们,你和怀特小姐,都已经猜到我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了吧?”奥戴尔温和地说,“你们的意见呢?”
“我没有意见,先生。”他话音一落,雪莉尔就立刻小声而轻快地道。
盖瑞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