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挂着的兽牙,拽下来扔下去。
轻巧的一声响。
借此确定确实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了,苏木一便一松手跳了下去。
下面也是冰,她落地时滑了一下摔了一跤,但好在脚并没有受伤。
“下来吧。”苏木一扬声道,爬起来,手里抓着枪,循着光去捡自己之前扔下来的灯。
这灯从十多米高摔下来,外面的厚玻璃罩摔裂了,但质量感人的竟然没碎。苏木一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过了会儿,上面有细碎的雪块“扑簌簌”滚落下来,是高陆开始爬了。
苏木一蹲下身,用灯去照脚下的冰面,又曲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感觉上还是蛮厚的。
但以瀑布那样大的冲力和流量,冰层冻得到底有多厚,各处实际上都是不一样的。
只能祈祷它在高陆砸下来的时候不要裂吧。苏木一想。
两股绳子交叠,只要松开其中一股,就能把整根都抽取下来。
苏木一举着灯静静等待着,十来分钟后忽然望见一团黑影从上面扑来。
高陆“啊”的一声跳下来,扑倒在冰面上,“咚”的一下,掷地有声。
好在冰层坚强地顶住了压力,最终没裂。
苏木一弯腰,高陆大概是以为她要拉自己,伸出手去。
然而苏木一只是把他手里的绳子接了过来,缠好,背回了背上。
高陆:“……唉。”
苏木一:“继续走。”
两人便继续顺着河道往前走。
那四个人虽然都死了,但消息显然是被递回去了。上面一声令下,所有的搜查队都朝这边集中了过来。
白天满林子的雪地悬浮车、无人机和监控、机械犬巡逻队让可以躲避的空间大幅缩小。苏木一和高陆艰难夹缝求生,不仅变得连夜里也没有多少休息时间,而且几乎每天都要打一两场遭遇战。
入夜了,天又下起雪来。
高陆和苏木一静静地依偎在一棵树下的雪洞里,分食着一包压缩肉干。
“真想抢辆车。”高陆腮帮子鼓着嚼动,“这些狗娘养的就跟疯狗一样每天追着咱们跑,真操x的烦。”
连日的奔逃和缺少睡眠让他本就戾气横生的眉眼间更笼罩了一层躁怒,漆黑的眼睛里布着血丝,胡茬也绕着嘴唇长了黑乎乎的一层。
倚在他怀里的苏木一抬了抬眼,伸出手,手指捏了捏他的下巴。
棱角分明,很硬,连上面的胡茬摸起来也特别硬,和他的头发一个模样,扎手。
被她这么一摸,高陆咀嚼的动作一停,倒没躲,只是眼睛垂下来看她,郁郁道:“长长啦,也没时间刮。”
苏木一笑了笑,继续一圈圈摸着玩:“挺好看的。”
高陆眉毛动了动,“真的?”
他唔了一声,宣布道:“那我以后就留胡子了。”
“各睡一个小时。”吃完肉干,苏木一收回手。
“你先吧。”高陆点头,“但愿能有一个小时。”
“我暂时不困。”苏木一摇头。
高陆低头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喔了一身,闭上眼,没一分钟呼吸就均匀了。
他太累了。
苏木一睁着眼睛,一个人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爆发力和体质上,她或许不一定比高陆强,但在耐力、续航上,苏木一却是要好上许多。
她习惯山野生活,习惯奔波、忍耐和蛰伏,并且接受过系统的训练。
说实话高陆能做到现在这样,苏木一已经很有些惊讶了。
他似乎是个天生的战士。
任你潜行得再好,反侦查能力如何优秀,只要离得近了,机械犬们敏锐的嗅觉系统一样能让你无处躲藏。
一个小时,不多不少刚到,苏木一架在洞外的一只红外无人机就反馈来了敌人逼近的讯号。
一个八人小队,距离五百米。
这玩意儿是她在一次灭队时抢来的。见它还比较完好,电量也大概还能续个一两周,苏木一就带上了。
“醒醒,走了。”苏木一把身下的人推醒,一撑手臂从冰洞里爬了出来,遥控着收回不远处的无人机。
高陆咒骂一声,也跟着钻出来。
“跑还是埋伏?”他问。
“跑。”苏木一迈开腿,头也不回地开始顺着河床小跑着前行,“他们有八个人。”
高陆认命地跟上。
两个人跑出十来公里,期间反复用各种气味比较特别的树叶搓揉全身,总算在夜色的遮掩下暂时摆脱了追兵。
而这时候天也快亮了。
这并没有使得两人提着的气松那么一点,反而,天亮后的时间更加难熬。天亮了,不仅形迹变得难以掩藏,而且白天还意味着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