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遍，他在门外就记住了口诀。
注视着他手里的光芒逐渐散开，化成一枝带着花苞的月桂。
“……”
酸涩的情绪一下涌来，张了张口发现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这月桂只变了其形，香味并没有被赋予，化物咒便是如此，非仙神那般可凭空造物。
只是以咒术化物，内里还是不一样的。
我所变化出的月桂有香味且真实的原因，想必也是因为阿月的原因吧……
轻抚眉心，愣了半晌。
直到伽弥用尾巴轻拍后脑勺才反应过来。
扯扯嘴角，“厉害啊，小少爷！”
念诀，往月桂枝上一点，花苞便如数绽放，散发出淡淡清香。
“不会消失了，这可是你第一次化物咒就成功的物品，”注视着他似乎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
“送你的，”少年变声期的嗓音略显沙哑，他将月桂往我面前递了递。
我只是摇摇头，没有接下，“我已经有了一棵很高大的月桂了。”
“小少爷，在选拔考试前，我相信你可以学会方才我展示的永凝咒。”
这个咒术对于他来说一定是很难的，毕竟祁徵这样算得上有天赋的孩子也尚未解透。
不过，我却有种感觉，他会让我惊喜。
将一件术法化成的物品赋予此咒，便可将物品永久保留，不会消失。
很实用的术法，他应当要会的。
他的眉微微皱着，像是有些不高兴，可却看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收回月桂，起身对师父行了个礼，“陆掌门，我先回去了。”
“好，我再陪陪我大徒弟，”师父也不留他，依旧不拘小节的坐在石阶上与我聊家常。
也不给我压力，不提测试的事情。
“为什么每年都不见师叔们找自己的弟子？”
我问，每年都是只有我师父来找我，陪我聊天，虽然每天见面时间很短，但却得到了很大的宽慰和放松。
“他们啊，怕自己严厉的模样吓到弟子了，”了然的笑着，“哪个师父不爱惜自己徒弟呢？”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
……
测试当天。
各峰弟子陆续登于无尽峰之巅，参与测试的有三百四十二位弟子，按照师门划分对局。
前三天是基础测试弟子理论课和实践课程。
也就是笔试与实操基础术法，弟子基本上没有“挂科”的。
而后五日便是所有弟子最期待的竞赛环节，也是这两年新出的测试项目。
两人到五人一队，弟子各自抽签决定对手，同年拜师者可互相切磋，师弟可向师兄切磋，师兄可选择接受或拒绝，同理，师弟被师兄提出挑战亦是如此。
类似于积分制，赢的越多，分数越高，胜者可将败方的积分全数拿走。
败方失去继续竞赛资格，积分停留在榜单上，此赛程为两日。
不分昼夜，无尽峰的玄妙林为比赛场地，内有投置掌门与长老们使用术法变出的灵体，击败可收获一定小额度积分。
直至第三日子时，赛程自动结束，玄妙林结界打开。
最后为团体战，此前的个人积分相加为团队总积分，另有团队积分排行榜。
若之前有队员失去竞赛资格，团队积分结算时便自动划去那一位的积分，不做计算。
于山外冰湖比试，每队只有一次机会挑战对方，胜者积分拿取，接着再从胜者队中比赛，以此类推，最终胜利方积分翻倍。
此前积分低者可由此逆袭，存在不定因素。
最终积分最高者可获得门派藏宝阁法宝一件，有五个名额，这就是大家努力的目标。
前些年我都在自家山中与师父修炼，并没有参与测试，今天也是头一次了解。
想来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大型的测试和比赛。
每次这类活动报名我都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老师别看见我。
难免会有些紧张在的。
“大师姐，师伯在对你挥手，”祁徵提醒着。
抬头看去，那是师傅在挥舞双手给我打气，看口型应该是，“我大徒弟最棒！”
“是啊，那是我师父，”我笑道，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在高兴着。
瞧，我师父在给我加油呢！
我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众弟子入场——”一位长老施展术法，考场结界打开，金灿灿的光门开启，这才是真正的无尽峰里场。
觉得有一道视线盯着我，回头看去，那是在离师父和伽弥很远的地方，辜所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我走进考场。
对他笑了笑，转身进入结界，大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