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胸口郁结难舒,内疚自责,刘光头是个糙汉子,嘴笨,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安慰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与此同时吴翠翠抬头看向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
朱老五和宋公子叙旧的同时,应该也在讨论着下一步该如何走,是否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如果他们想要对付金家,现如今是难得的好机会,机不可失还不再来,必须要好好把握住。
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处理好这个案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与此同时,吴翠翠最关心的是姐妹小婉的私事,和老板娘面对面坐着,奉承了几句老天爷开眼,总算让朱老五和宋公子有重见之日。
应景的话说完,吴翠翠不多浪费口舌,当着老板娘的面,呷了口茶,低声问道:“老板娘认识的人脉多,摄政王驾临牛头镇一事,应该也听说了吧!”
“开赌坊的,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消息灵通,早在摄政王进牛头镇的时候,赌坊就已经注意到了,但干我们这行的,也是有规矩的,不该碰的人不碰,赌坊没和他打过交道,但是听回来报信的手下说,摄政王对外宣称此行是微服私访,新帝登基不久,年幼不便出宫,他以皇叔的名义,代替新帝遍访民情。”老板娘如实说道。
不知为何,提及摄政王三个字后,吴翠翠身旁的小婉姑娘,肉眼可见的慌张局促。
像是老鼠见到猫,本能地抗拒想逃!
听完老板娘的讲述,吴翠翠眉头不由地打结,她不是质疑老板娘会欺骗她,而是不相信摄政王的鬼话。
狗屁微服私访!
摄政王这只金凤凰,不远千里,扑腾着翅膀,飞到牛头镇的。
在黄铁匠告诉吴翠翠此事之前,这消息早已经不知传出去多远了。
在炸鸡摊的时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不用她提,几乎全都知道摄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
小小的牛头镇县衙,如今可是住着以为金尊玉贵的摄政王殿下,这可是祖坟冒青烟都求不来的大喜事。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就说明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没想藏着掖着,举止如此高调,绝不是微服私访该有的做派!!!
吴翠翠好不容易打开老板娘的话匣子,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道:“那老板娘可知摄政王打算在牛头镇待多久,可有带随从侍卫?”
老板娘摇头,“待多久,这个我不清楚,至于有没有带侍卫随从,咱们看不见,不代表没有。”
吴翠翠明白老板娘话外之意。
人家可是堂堂的摄政王殿下,保护他的绝顶高手们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然不可能出现在明处。
“摄政王可对外说,他此行除了微服私访,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吴翠翠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老板娘犯了难,为难地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吴大婶,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开了间赌坊不假,但也是个小老百姓,对摄政王他殿下的事,我那能门清!”
她所知道的的这些,都是县衙传出来。
换句话说,也就是摄政王点头同意想让牛头镇百姓知道的。
至于太多内情,衙门不说,赌坊的手也不敢伸太长!
“不过,我听说知府和总督大人,连夜悄咪咪赶来,都待在县衙里,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摄政王殿下。”老板娘凑近吴翠翠,小声嘀咕道。
吴翠翠点了点头,确实,在镇上走一圈,发现穿着官服巡街的官兵多了不少。
估计这些人都是大官们从上面带来的高手,摄政王若是在他们的当差的地界出了半点差池,他们也算是玩完了。
小心伺候,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
“我就是好奇,闲着打听两句,老板娘,不知金家和拐卖孩童一事,究竟有何关联?”吴翠翠道。
提及此事,老板娘闭眼长舒一口气,“大婶,这件事不是能上台面的好事,背后错综复杂,还是等着衙门处理吧。”
衙门处理完后,自然会给百姓们一个有理有据的说法。
在此之前,老板娘不想多言。
没错,老板娘了解内情,但她不想说。
吴翠翠不强人所难,不说算了,反正有摄政王和知府总督坐镇,该受处罚的,一个都逃不掉。
老板娘不想谈及不堪回首的往事,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和吴翠翠聊着家常。
吴翠翠察觉到,但也不揭穿,和老板娘说笑着,不时抬头看向二楼紧闭的房门。
朱老五自己不出来,她也不好意思进去催。
不久后,衙门的人来了,手持盖着官印的告令,通知老板娘,说要带走被赌坊收留的孩童们。
不用多问,这一定是要配合官府办案。
老板娘接下告令,吩咐刘光头把孩子们都带过来,点清楚人头后,交给捕快。
“告辞。”
县衙事务繁忙,捕快们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没有多逗留。
领头的捕快,前脚刚跨出门槛,敏锐的目光瞧见角落里眉眼秀气的小婉,顿时好似想起什么,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脚步。
“姑娘,看着面生,请问您姓甚名谁,可否是牛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