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又是一年匆匆过。
今年的头等大事便是童生试,童生试三年两考,分为县试和府试,县试在二月举行,共有三场考试。县试通过者四月便可参加府试,府试也是三场,县试和府试都通过者便成为童生。
参加县试需要一位秀才和四位同村人同时保举,参加府试需要两位秀才和五位同村人同时保举,一位秀才要一两银子的保费,同村的保举人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都希望自己村子能出个秀才举人,所以一般他们不收保费只收点礼节性的礼品,但即便如此,报名的各流程和赶考都是花费不小,一次童生试估计要花费近十两银子,所以很多人家只让自家孩子学个两年认识些字便算了,科考的花费他们负担不起。
苏家有两个学生要考童生试,当家的老太太说了只管放心考,别管中不中的,头一次去考试就是去摸摸底,先考了再说。
苏含章给自己奶奶点赞,要不怎么说祖母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呢。
学堂甲班的五位学生都去参加童生试,夫子便有了更多的时间教授乙班,苏含章整理了自己不太明白的知识点,趁夫子得空便去请教,夫子虽然不擅长制经,但前四书的领悟也是颇深,夫子几十年来研究最深的便是前四书,他不明其意之处每经夫子点播都能豁然开朗。
苏含章这几日已经搬到徐家住,因为没有兄长们带路,他父母不放心他独自上学,于是他便按徐照情的提议,暂时去外祖母那住几天。
大表哥徐照君也要参加考试,此次大表哥是县试府试院试同考,希望一次考中秀才。
童生试是考一场阅一场,难度依次递增,第一场不中者便不需要参加第二场,三场皆过便可以参加府试。若县试过了府试未过,那三年内可以直接参考府试,超过三年还考不过则要重新考县试。
六天后,县试结束,上榜名单也应当出来了,苏含章准备回家。
苏含章下学到家,苏家一派热闹景象,院子里人声鼎沸。苏含章知道大哥二哥必然是都过了县试。
“豆子回来了,快来奶奶这儿。”苏老太太眼睛尖,苏含章刚进门就见着他了。
苏含章朝自家祖母走去,“奶奶,大哥三哥可是中了?”
“中了!中了!都中了!”苏老太太可开心了,今儿个笑容就没停过。
苏含章也兴奋起来,忙道:“那我放下东西就给大哥三哥道喜去。”
大徐氏也高兴的不行,给苏含章说道:“他们兄弟俩都在一起呢,说要把卷子默出来,都写一天了,你去大哥房里就行。”
苏含章回房和姐姐报备后便去大哥房里。
苏含章敲门,苏含金听是苏含章的声音便道:“五弟,进来便是。”
苏含章进门,见着大哥三哥便行礼道:“弟弟祝贺大哥三哥榜上有名。”
苏含金二人能上榜也是兴奋异常,苏含玉也难得的喜形于色,苏含金道:“五弟,这是我们默出的卷子题目,你拿去试试?”
苏含章忙上前拿起卷子,童生试第一场是贴经,就是最基本的填空,只要将前四书、蒙学类书籍、诗集等这些目标类书籍内容都背下,字迹清楚,那第一场必然是能过的。
第二场是墨义,童生试县试的墨义在科举中其实是最简单的,只围绕前四书释义简单的问答。若是府试的墨义,出题就难许多。到院试还增加了后四书和三明经,墨义的深度和广度都增加许多。
第三场是策问,考官根据政治经济民生随意出题,考生发表见解,写出对策,只要不涉及敏感话题和触犯律法,考生可以畅所欲言,此时的科考还是比较开明的。
苏含章分外珍惜的拿着这份试题,他向大哥借阅一晚,回去便把题目抄录下来,次日是休沐,正好在家做试题。
第一场的贴经难不倒他,只是他的字还是欠缺火候,不够美观。第二场墨义考的不算难,他也能做出,第三场策问各抒己见,若要取得好名次除了个人文采好还要看阅卷者的喜好,苏含章自己倒是不能评判了。
正好苏含玉来找苏含章,苏含章便将自己的策问给他看,请他评判一下。
苏含玉本来也是来看五弟的答卷的,他也很想知道五弟的水平如何。苏含玉认真的看完策问,他不由羞愧,五弟的策问比自己答得可好多了,他此次的名次并不算好,县试取前一百名,他排在七十九,若是五弟去考说不定能拿前二十。
“五弟,贴经和墨义你都对了吗?”
苏含章点头。
“都对?”
苏含章再次点头。
“五弟!”苏含玉惊呼一声,“你竟然全做对了!你不去参加考试真是亏了,你这份试卷取前二十绝对没问题!”
“三哥,我只是会做这三场试题,后面府试的不一定会做,我参加了也是浪费机会。”苏含章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前四书释义还没有读全,这县试题目只是恰好考到他会的而已。若是参加府试则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有的人凭运气好也能中,万全之计便是等他火候到了再参加考试。
“也是,不过你读书确实比为兄有天分,为兄比你多读三年且不如你。”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