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苏含章一行人回到了镇上,舅舅在镇上租了个院子,这会儿苏含章一家子都在舅舅家里歇脚。
大表哥也正好下学在家,见到苏含章分外热情,苏含章两个脸蛋又饱受蹂、躏,还是大舅母看不下去让表哥回房看书才得以解脱。
苏含章让父亲拿出银子,与舅舅说道:“舅舅,咱们早前说好了一人一半,一人二十五两,这十两的分不出,您找时间分一下就行。”
“瞎搞,舅舅还能拿你的钱?快收起来。”徐海年眼睛一瞪,赶紧推回去。
“舅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之前说好的,没有舅舅的牵线搭桥,我们哪里能卖出方子,这有舅舅的一半功劳,舅舅得收着。”
“是呀是呀。”苏善水也觉得很是,不是大舅哥帮忙,他家哪里能一下挣这么多呢。于是把银子塞徐海年怀里。“快收起来,省得让人看见。”
“行行行,你们也别塞来塞去,刘掌柜的说了原本那方子最多给二十两,要不是豆子聪明说的头头是道,哪里能得这么多,你们非要跟我客气,那我就拿十两,剩下的都是豆子挣的,就给豆子攒着上学用。”徐海年拿出一个银元宝放进自家娘子手里,剩下的都包好还给苏善水。
苏含章要拒绝,但是舅舅却不给他机会,又道:“真要孝敬舅舅,你好好上学,考出个功名来,将来咱们亲戚都得靠你。”
苏含章心下感动,知道舅舅是不愿意多拿他们家的钱,他也只能默默告诫自己,唯有努力才能让自己家人和关心爱护自己的人过得更好。
卖了方子,却并不会影响自家生意,但是天气炎热,再担着卖馅料容易馊,于是全家商量要不就租个铺子,苏含章也觉得可行,但是苏含章要求拿出十两银子给姐姐存着,这是姐姐的辛苦钱,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卷饼生意。不仅如此,他还要求姐姐做绣活的钱都给姐姐单独存好,这些钱是姐姐挣得,不到万不得已不动它。
徐莲娘非常欣慰的看着儿子,她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她是家里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儿,从小哥哥们都让着她,她出嫁母亲还给了五两银子的压箱底钱,村上的姑娘们出嫁谁家能给这么多压箱底钱的?只要有点钱大部分家里都是留给自家儿子娶媳妇用。徐莲娘夫妻俩老早就决定的自家女儿出嫁必然也会给压箱底钱,只是没想到儿子才这么小就知道疼姐姐。
苏三娘红了眼眶,弟弟处处都为她着想。她知道自己父母不会亏待她,但是没有哪家兄弟能像豆子一样眼都不眨就十几两拿给姐姐的,越往后她做的绣活越多,她得得钱便越多。
苏三娘不知道一个有天赋的绣娘有多吃香,她的绣品往后那是一件难求,她自己挣的嫁妆足够让县城的女人都羡慕。
关于给姐姐嫁妆这事虽说还早,但是苏含章尤其坚持,徐莲娘夫妻便应下。
苏善水去县城卖方子的事,事先就告知了苏实二老,二老也支持,现在得知老二说卖了五十两,二老惊呆了,他们一辈子都没存过这么多钱,虽然给了徐家大郎十两,但时没有徐家大郎哪里能得四十两,所以是该给的。
苏老太太着实是个拎得清的人,问苏善水得了这么多钱有什么打算?
苏善水便说了想去镇上租个铺子,也说了其中利弊,租了铺子虽然有租金,但是可以在店里现做,卷饼口感更好、更干净,还能多卖些,这样两厢一抵,发现只要生意稳定可能还能多挣点。
二房越来越好,二老自然是支持的。苏实看着自家老二有出息,只说二房好了也得拉扯拉扯家里兄弟。
苏老太太哼了一声,骂道:“你这老头不知趣,老二媳妇给老大老三娃娃找了这么体面的活还不够拉扯兄弟?你别越老越糊涂,像你那几个兄长姐妹似的,家里一团乱,饭都要吃不饱了还天天就想着到别人家打秋风,你现在日子舒坦了你怎么不想着去拉扯拉扯他们?”
苏老头被骂,是又气又不敢回嘴,老婆子年纪越大越凶,不是他不愿意拉扯兄弟,是兄弟姐妹们对他太过分,他自家的三个孩子又不和他们一样过分,怎么能一样呢!
苏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早早的就给三个孩子分家,就是怕这个家和你兄弟们一样,到时候亲戚不是亲戚,说出去也难听。分了家就关好门管好自己的事,老二是挣钱了,但是那是他有本事,他媳妇儿子闺女都有本事,跟别人没关系。再说了,他媳妇娘家年年帮咱们家,这不就是在拉扯兄弟们么?若是哪房还眼红,跟你那二哥一样阴阳怪气的,别怪我老婆子给他单独分出去,养老也不必这样的人操心了。
苏老太太发飙,苏实和苏善水父子俩都杵,苏善水忙安抚母亲,又对老父亲说自家兄弟绝对不会像叔伯们一样的,能帮的绝对帮,且含宝的事也和刘掌柜说了,刘掌柜的说生意起色了就给消息。苏实这才顺着台阶下来,只是老婆子依旧给他白眼。
而添耀酒楼听了苏含章的建议后也不断出新品,宣传力度比天香楼还厉害,老字号的底气就是足,厨艺也确实好,很快便重新焕发生机。一个月后刘掌柜给信说酒楼缺人,直接带苏含宝去吧。刘掌柜觉得苏家最小的小子都这么聪慧,大的也估计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