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俊秀,更是不敢信眼前这位女子有意,心头也是跳突不止,连带面皮通红,一时间竟是滋味莫名,不过看向乔兰的次数,确实越发多将起来。
反观朱蒯始终走到二人前头,神情木讷,朝周遭市井之中瞧去,双拳紧握,脊梁挺直,不曾有丁点松懈。
不消许多时候,三人行至寺前,此地乃是处向来无人的小寺,寺院当中并无僧人,唯独有位老妪时常前
来清理佛堂,虽是无香火钱,但其中却是干净得紧,兴许是因避女子不可入寺之嫌,乔兰每每出外,皆是前来这座无人寺院,不饮不食坐上半日,盘膝坐到蒲团上头,诵经礼佛,待到天色擦黑时节方回。
寺中清脆诵经声起,门外二人自是闲暇起来,高庸好容易将方才心浮意乱压将下去,同一旁默然站定的朱蒯问来,“朱兄似乎是对这小姑娘很是忌讳,不愿同人家搭茬,可我怎么觉得这小姑娘性情极好,且是钟灵毓秀,倘若不曾步入这等污浊地界,没准当真要变为日后大员重臣发妻,确是可惜得很。”
“瞧这身纱衣穿得,啧啧,谁晓得天底下能生出这么位好看的玉人儿来,那话说什么肤若凝脂,用到这乔兰姑娘身上,那还不足说出个十之一二来,妙不可言,妙不可言。”精瘦汉子说起这等事,两眼当中光彩甚繁,眉飞色舞,许久也不曾如此欢欣。
朱蒯许久都未搭理一旁精瘦汉子,而是朝汉子小腹望过一眼,许久之后才嗤笑道来,“如今还不明白这乔兰姑娘的本事,那才算你小子练武练伤了脑袋,痴傻贪色。”
“凭你高庸的面皮,当真就比得过那一众衣衫华美的公子?人家这位姑娘本就心不在此,当然是谁人都不愿入眼,但既然是面皮身姿生得极好,那也算是人家的本钱,今日我若是不出言止住,没准你这不曾吃过见过的小子,就已然着了这姑娘的道,将这些年来所做种种事,一并说与人家听。”
“世上老鸹一般黑,你觉得如今百琼楼蒸蒸日上,且手头的女子姿色皆在上上品,是因为如何?别说这一两载之间闲暇,就将你我做过的许多腌臜狠毒的事都忘却了,以佛门话说,双掌之间沾染诸多因果,真以为好生洗洗就能得来个干净二字?”难得朱蒯今日犹如竹筒倒豆一般开口,说过许多话语,最后竟是讥讽瞧瞧眼前精瘦汉子,咧嘴哂笑道,“那楼中二兰是如何来的,我与你都是心头犹如明镜一般,乃是你我亲手将这事办妥,用得还是最为下作的法子,难不成真有人觉得,能凭你这身精瘦肉,消去人家心头怨恨,同人家喜结连理?”
字字句句,朱蒯言语声算不得高,却是将高庸心头喜意,尽数抹除个干净。
两人皆是不曾在意,寺院当中女子诵经声略微大过些许,且微微有些颤抖。
那位时常前去清理佛堂的老妪由佛堂侧门,颤颤巍巍迈步入内,很是费劲,可抬头却是瞧见一位身穿素白纱衣的姑娘,不知何时已然是坐到佛堂之外,浑身颤抖,咬得唇齿猩红。
血水滴落到蒲团之中,很快便是再无踪迹,眨眼一瞬,已然是只余一丝朱红。
佛堂之中,金身眉眼慈悲,似可度尽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