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最为清楚。”
“贪敛些朝廷修桥铺镇拨出的银两,可却仍旧能保证这些地界的长桥栈道坚固瓷实,这便是他林陂岫的本事,而恰好这门本事为陛下所看好,故而才能令他活到如今。”男子拍拍流火绣狰服上的浅土,继续道,“况且这回,陛下似乎是真想要将颐章如今的官场翻个身,将那些个明里暗里心怀鬼胎的文武斩尽过后,马不停蹄便命我等彻查京城留守官员。”
“家家大员,几乎手头皆有暗线,这个你我心中也是有数,就连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操心过多。但此番则是不同,圣上吩咐过,切勿打草惊蛇,方才那林陂岫若是不将暗子当着我面一剑捅死,那这一夜之间砸在地上的无头尸首,又要多出一具。”
“一夜之间杀文武近百,倘若朝中无人可用,又当如何。”那年轻狰使又是问道。
男子嗤之以鼻,“你操个甚心,虽说有些人投鼠忌器,不能轻举妄动,可大多是老的倒了,有的是新人往前续,铁打的宦海流水的官儿,况且谁不愿睡个安生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眠。
年轻狰使面露恍然之色。
“走了,今儿个还不晓得要有多少人掉脑袋,赶紧忙完。”男子挥挥手,朝长街当中走去。
身后数十道流火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