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听见上空传来的回答,冷笑一声,心道,这就是实力的好处,若非自己在此间实力无人能敌,众人又岂会如此谦卑?
此时大殿门外人影闪动,鱼贯进入十多人。
他低头朝众人看去,嘴角微微一挑。
当先一人正是秦家修士之首,秦胜天。
只见秦胜天飞进大殿,便不再御空,双脚落地,踏步而行。
昂首挺胸,目露精光,面带微笑,双手拱在胸前,大步朝他走来。
身后众人却不敢挺直腰身,微微躬身,跟在秦胜天身后,无声随行。
他终于忍不住笑意,嘴角挑起的一丝笑容渐渐变大。
当年巽星之上,听闻秦胜天的名头、实力、背景,嘴里虽不说,但心里不知多么羡慕。
后来更是听说此人与仇希尹间有纠缠不清的爱恨情感,心里自然由羡慕变成嫉妒,甚至产生恨意。
但当年他在巽星上不过是寄人篱下的无名修士,又岂能跟秦胜天这等天才有任何交集?
再是羡慕嫉妒又如何?再是恨意深切又如何?
“哈哈!”他心里大笑,看着越走越近的秦胜天,心中得意之情实在难以自持。
数百年后,自己端坐在上方,而秦胜天却略显卑微地拱手拜见。
这就是实力至上的修仙界。
“数百年不见,秦某甚是想念,周朝虽已成过往,但至今,秦某仍是记得易道友在朝歌城中的英雄气概,救命之恩,秦某没齿难忘!”
秦胜天右脚刚接触台阶,便停下脚步,拱着的双手微微朝上举了举,诚恳说道。
易恒脸上微笑不变,但心里却微微一凛。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
长平之战前,明明才与他见面,为何此时却绝口不提?
来咸阳宫之前,明明与他打个招呼,但此时却也不提?
此人到底是何居心?
他思绪急转,神情却不变,张口大笑道:“哈哈,秦道友如此却是见外了,当年朝歌城中,易某只是行使监察之责,何来救命之恩?”
他靠在王座上的身体缓缓直起身来,双眼满含深意地朝秦胜天一行望去。
既然不知道他是何意,那他所说的一切便不能应承。
秦胜天脸上的笑意在他目光中微微凝固,但瞬间恢复正常,再次拱手躬身道:
“易道友只是行使监察之责是真,但秦某之命因此获救却也不假,秦某返回巽星之后,必会禀告家族,重谢易道友。”
“不错,不错,易道友不仅救了秦道友,更是秦家恩人,重谢易道友绝不为过。”
秦胜天身后闪出一道人影,易恒定睛看去,正是秦家第一谋士李思先。
他尚在思索李思先话中之意,还未来得及开口,紧接着又有一人站出来,定睛看去,却是秦家第一统领白起之祖,白且离。
只见他满面如铁针般的虬须此时温顺地挂在脸上,目光中充满诚恳之色,躬身拱手道:
“李道友说得不错,易道友救了秦道友一命,便当得起秦家恩人,实在值得我等重谢!”
“我等谢过易道友......。”
下方秦家十七八个修士皆同时拱手躬身,齐声喊道。
闻此齐声道谢,易恒面色一正,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秦胜天居中,白且离与李思先一左一右躬身在他身侧,其他人排成一列,弯腰站在他身后。
右边还站着一个身穿华贵黑袍的嬴政,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一息之后,众人还未起身,他便知道,今日若不认了这救命之恩,若不承认是秦家恩人,他们定然是不会罢休了。
但心念急转之下,却又深深感到不妥。
那事情过去四五百年,十多年前与秦家秦胜天等一众修士见面,为何没有提起?
他再次打量站在首位的秦胜天。
虽然躬身低头,但他却知道,此时秦胜天国字脸上、虎目之中定然是充满着诚恳,毫无破绽的诚恳。
他自然当得起秦家恩人,毕竟违背总堂命令,将秦家推上君王之为。
但为何秦胜天等人丝毫不提此事?
微微皱皱眉头,忽地又舒展开来。
也许是因为实力之故,秦家见自己实力强劲,恐怕想要招揽自己也说不定,他暗自想到。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高声道:
“众位道友,快快请起,不说秦道友的秦家,便是李道友、白道友等所在家族,在巽星之上都是名门望族,此举却是让易某惶恐了!”
说是惶恐,但他眼神里哪里有惶恐之色,话语刚出,便见秦胜天闻声而挺直腰身,缓缓抬起头朝他看来。
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从他眼神中探寻的机会。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脸上瞬间又堆满笑容,只是眼角处,两人皆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显然,两人都未曾得到想要的信息。
秦胜天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当下,立即接过话道:
“易道友无须惶恐,重谢并非空话一句,等回到巽星后,易道友有何需求,以秦某的秦家为首,我等家族皆会全力满足。”
“任何要求?”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