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天轻吸一口气,似乎已经将逐鹿失利的怨恨忘掉不少。
“只要在西岐伐商一统天下的征战中立下功劳,一块像样的地盘,绝对不会少!”
黑衣老者微微直起身来,事情交代到这种地步,他便知道,接下来,该是迅速将此消息转化为利益的时候。
但忽地,他眼睛光芒一闪,似乎想起什么事情,迟疑地问道:“若是,若是西岐略显败象,我……。”
秦胜天眼冒精芒,急声接话道:“我秦家是否可以顺势取而代之?”
黑衣老者呼吸渐渐急切起来。
但秦胜天脑海中忽地浮现一道身影,青色道服,眼神坚毅。
他刚刚冒出精芒的双眼瞬间黯淡下去。
有那人在此,又岂会有此机会?
故而他低下头来,盯着黑衣老者的双眼,无视眼神中的期盼,决然道:“不可!必须全力相助西岐。”
老者眼神如他之前一般瞬间黯然!
他略有不忍,迟疑说道:“除非,除非天下诸侯皆有反意!”
此言并没有给老者带来什么期望,反倒是惊恐地问道:“莫非,此时会有很多诸侯支持西岐?”
秦胜天惨然一笑,狠声说道:“从上界下来的道者,除了殷家及异族之外,百多道者无不得周家人情,所以……。”
“所以若不赶快,恐怕连靠拢的机会都没有?”
……
易恒睁开双眼,看着院门,无须释放神识,便知道,十息之后,院门便会被敲响。
脚步声传来,一轻一重,一老一少,老人在后,青年已经举起右手。
无须思索,定然是姬昌父子无疑,而且连他俩来此的目的自己都已一清二楚,故而,他甚感无趣。
双目闭上之时,敲门声立即响起。
“笃笃,笃笃笃。”
新木所制的院门结实而厚沉,故而敲门声沙哑而低沉。
就算如此,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青年用力之大,也许此时右手,食指和中指关节之上,已经微微显出红色,但他及身后的老人,都没有顾及到此。
“笃笃,笃笃笃。”
“谁在外面?曾某正在打坐,若无要事,还请不要扰人清修!”他闭着眼睛,沉声回答道。
声音中的拒绝之意,很是明显。
但他知道,就凭这样,根本无法阻挡两人,也许今日已经无法阻挡两人。
除非他将两人杀死在此,这绝对是最为轻松的办法。
“姬昌携子前来拜访道者,请道者不吝一见!”
苍老的声音传进院子。
他不由暗叹一声,再怎么贤明至圣,也是天下父母之心,凭他的占卜之术,又岂会不知凶险何在?
只是自己既无法改变历史,又不想杀人,如今看来唯有见上一面。
当下迟疑片刻,朝院门处回答道:“见一面未尝不可,只是寒舍简陋,只可容一人相见,不知谁来?”
门外两人微微一愣,料不到竟然是这种回答。
简陋之言显然为假,只见一人才是真。
只是谁去?
姬昌十指微微屈动,眼里露出欣喜之色,低声对伯邑考说道:“为父略微占卜,此行却是大吉,考儿,你且在门外等候,待为父进去!”
“父亲,怎可......。”
“不必多言,怎地如今这般不听为父之言?”
“是,是,只是父亲定要请道者救您出这牢笼,您乃是天下圣人,岂能身陷牢笼之中?”
姬昌静静地看着他,半响才回答道:“为父如今才知,正是这圣人之名让我身陷牢笼,没有贤名岂不很好?为父自会斟酌,你且安心在此等待,无论发生何事,却不可冲撞道者!”
“考儿知道!”
姬昌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抚摸他油顺的后脑,转过身来,正面面对院门,双手上下整理衣服,正色道:“姬昌一人求见道者。”
易恒站起身来,心念微动,灵魂之力瞬间冲出紫府,一只常人大小的无形手掌出现在院门边上,将门闩轻轻拉开。
姬昌只觉门内一声轻响,便伸出双手,轻轻推门。
“嘎吱......。”
院门应力而开,他赶紧顺着门缝看去,正准备行个大礼,却见院中无人,不由微微一愣,抬眼望去,心里顿时一惊,赶紧低头弯腰,走进院门。
易恒端坐在房屋中大堂之内,见到姬昌气色虽差,但身体健朗,心里微微放心,便回过头来,将崭新的茶壶拿出来。
但忽地发现并没有茶杯,不由暗自苦笑,不好收回茶壶,便任由它放在木桌上。
姬昌刚跨进院门,便听见身后传来“嘎吱~”的声音,浑身再次一震,不敢回头,但可以想象,门外正关切地望着自己背影的伯邑考恐怕也是满面惊色。
“咔嚓!”一声,院门关紧,彻底将伯邑考的眼神隔绝在外。
姬昌走到房门前,这才弯腰行礼,恭敬道:“姬昌见过道者!”
“进来坐吧,自此处院落建成,自曾某在此小住,你是第一个进来之人。”
“姬昌深感惶恐,也觉荣耀之极!”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