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刘长老因震门而陨落,于公于私,都该找其算账,只要不是两门大战,我林某又怕过谁?既然都认为此子忠孝,应等十日,那我等便一起回去,送刘长老最后一程,更全了此子忠孝。”
林无风说完,右手一挥,两张符箓便闪烁不见,想来是给一张传给雷一鸣,一张传给山门内。
发出后也不等回音,站起身来,率先走出门去,一众修士跟着,李清全父子无奈也只有跟在后面。
“走吧,送刘长老最后一程。”林无风大喝一句,飞天而去。
“送刘长老最后一程。”众修整齐大喊一声,那声音沧桑而悲凉,传遍整个广场,其他两个院里听了便有阵阵议论,纷纷出了房门。
见到易门众修飞天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筑基修士万中无一,如今又少了一个,也罢,便等十日又如何?”东北院子最里面的阁楼里,一个修士查看手中的传音符箓自言自语道。
“五十年之内再无突破,吾等也将化为一杯黄土,刘长老一路好走。”西北院子最里面的阁楼里,身着褐色道服的修士眼神落寞,扭头转向易门方向。
易恒与曾玉书用尽全力一路疾行,本来五天的路程三天就到了,期间曾玉书几次昏倒,几次灵力用尽,幸好易恒随时用聚灵丹恢复灵气。
一路上,只是听曾玉书低声讲起刘恨寒往事,自拜师后,所获种种,还无甚报恩之举,如今却是天人相隔。
每每念及师傅那黑炭般的身躯,那故作冰冷的言语,那隐藏在深处的痛楚,易恒听了也是暗自抹泪,哪怕他心态蜕变至此,也无法冷漠面对。
进了山门,守门的弟子左臂缠着白素,本来还带有万一希望的曾玉书见了,又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眼泪却早已流不出来,只有双眼处留着淡淡的血痕。
慢慢沿着石梯走去乾坤广场,一路皆是左臂缠着白素的弟子,见了他俩都停足、躬身、行礼,那神情便是像见了筑基长老般恭敬如斯。
当易恒一曲箫声尽,当场击杀震门古昌岩,一击逼得艮门大师兄开口认输,再吓得震门大师兄不敢登台便认输的消息传来,整个易门弟子便高声欢庆。
易师兄之名便时时挂在嘴边,认真回忆着与易师兄有些些牵连的点点滴滴,再次添油加醋四处扩散。
顿时,整个门派三四百弟子便都认为曾经的易师兄的一举一动皆是暗藏玄机,只是当时自己没有悟透,若是像曾玉书长老般明悟,如今恐怕也成就斐然了。
这其中最炫耀得多的当数陈安静,赵半凡,陈百辰,卫谷云等人,于是,易师兄当年什么未修出灵气便开始指导曾玉书修仙,炼气四层接取炼气十一层任务也是故意为之传的玄乎奇乎。
那日,众人毫无修炼之意,每个小院子皆是挤满了人,陈北辰、卫谷云的院子更是站得密密麻麻,都在听易师兄的传说,每每听到精彩之处,便会爆发出阵阵感叹声和夸赞之语。
特别是易师兄曾经说过:“以重振山门威名为己任”、“切磋斗法,共同提升共同进步。”等言语更是流传甚广。
但突然,乾坤广场处,传来三声大笑,整个山门被这笑声惊住,瞬间安安静静。
这笑声里含着高兴喜悦,也含着解脱之意,但随即便再无声息。
一炷香后,山门钟声响起,一连十二声惊醒整个山门弟子,面露悲痛之色的他们听了十二次钟响,便知道定是筑基长老陨落,纷纷朝乾坤广场急急奔去。
这时,传来门内驻守筑基修士声音:“刘恨寒刘长老今日陨落而去,满门应缟素,恭送刘长老。”
听了此言的众弟子停在原地,默默拿出白素缠在左臂,又带着悲痛之色一步一步沿着石梯朝乾坤广场走去。
易恒扶着曾玉书走上乾坤广场,三四百弟子一身青色道袍,左臂皆缠白素,缓缓退让出一条直通乾坤大殿的道路,待易恒踏出第一步,所有弟子皆躬身行礼,不复直立。
易恒眼尖,早已看到乾坤大殿大门敞开,大殿内祖师画像下方早已布置好灵堂,白烛高亮,檀香环绕。
一道熟悉的身形盘坐在祖师脚下,早已看不出人形的黑透,在烛光闪闪中映得诡秘而可怕。
但易恒知道,这就是师傅无疑,只是那冰冷的眼再也不再睁开,那惊人的威压再也不再压来。
拖着半昏迷的曾玉书,一步一步蹒跚靠近,此时他有若凡人,浑身灵力散去,额头已然见汗。
近了,再近了,那黑炭的面目终究看清楚了,眼泪便再也止不住,那抚摸过自己的黑炭的右手终究看清楚了,喉咙不由哽咽起来。
待真的到了身前,再也不能自持,双腿一软,带着喃喃自语半昏迷的曾玉书跪了下去。
“呯”的一声巨响,门外一直躬着身的众弟子也一起跪了下去。
“易师兄节哀。”一声悲沧的高喊,终是惊醒了曾玉书。
待他看见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师傅,再也忍受不住大哭起来,众人闻之,皆悲伤不已。
自有小道童奉上檀香,但曾玉书哪里能够再上香,易恒只有用颤抖的双手恭恭敬敬上了九炷香,再接过白布,规规整整的替曾玉书缠在头上,也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