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今日风无惧等前来,一是看望自己,但最重要的定是打消自己的怨念,若是自己一死倒也百了,但如今活着回来,定要给门中一个交代说法。
“师弟请问,我等同为亲传,定当同心。”风无惧还是那样坦荡而公正。
“我师傅重伤,门中可有说法?”
易恒不再隐藏锋芒,一双眼紧盯着风无惧的双眼,炼气十三层的气息也散发出来。
瞬间,大厅里众人便感到压力,全部寂静无声,这压力不像是筑基修士,但又不比筑基修士差多少。
众人皆知这易师弟能从筑基修士追杀中逃生,恐怕除了极品法器之外,更有其他原因。
风无惧首当其冲,感觉更是明显,那眼神如刺般想要看透其想法,令脸色微变,但瞬间便恢复过来,甚至还满脸带笑。
“哈哈,好,不愧是我易门亲传。”
风无惧大笑道,本来还担心易恒对门中不全力救援心怀怨念,但从昨日回来之后,首先去见曾玉书,两人生死离别后相遇,万分激动,接着去找老友叙旧。
最后去见刘恨寒,而今,开口便问其师的情况,从始至终并无为自己讨个公道的想法。
传闻易师弟城府深,诡计多,但现在看来有义,有忠,这就足够了,只此一句话,竟得风无惧万分认可。
易恒自不知风无惧瞬间便想了那么多,但对其大笑却是十分不满,瞬间气势更甚,连在摆弄熊皮衣的仇希尹,也好奇地看着这平时和善的他。
“大师兄因何发笑?”
“师弟因祸得福,修为更进,岂不该开心?”风无惧打趣了一句,但接着严肃下来,心知若不解释清楚,恐怕难解易恒之惑。
“门主只允许刘师叔一人去,是在试探震门的决心,若是震门只一人去追杀你,说明震门并无开战之意,此人势必会被刘师叔阻击。”风无惧也盯着易恒说道。
“但震门竟有两人同去,说明已料到刘师叔独自一人,更表明已经做好不惜为此开战的准备,我猜,哪怕本门筑基全部出动,恐怕迎来的也是震门全部筑基。”
“而我们,并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风无惧沉重地说道。
“那就任由师傅受伤?而本门为何不可开战?”易恒大声吼道。
“刘师叔太过执着,门主岂会舍得刘师叔受伤?有两人同去追杀师弟你,此中之意非常明显,刘师叔本应退却。
但为了给你一线生机,拼着重伤之下也将对方打得一人轻伤一人断臂,如此,无论是谁追你而去,你都将有一线生机,师弟你回想,是否如此?”
风无惧眼神越来越严厉,重伤一个筑基修士对本门来说,是何等损失?别人不知,但他却非常清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竟然能受那人三击,若是在全盛时期,恐怕威压一出,我便动弹不得,哪里有可能逃到无底洞上方?”
易恒回想当初被追杀,当时还觉得是上天眷顾,原来竟是师傅留下的一线生机,但为了此一线生机,师傅却是变成如此。
“那本门为何不敢开战?”他语气稍缓。
风无惧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一众亲传虽大致知道原因,但根本无法想通其中道理,特别是孙修远这好战之人。
“对啊,大师兄,我等随时可战啊。”
孙修远急切地问道,其他人眼睛紧随风无惧,想必也有此问。
“师弟入门多久了?”风无惧突然转身问道。
“二十八年吧。”易恒有点莫名。
“师弟入门那年正是三门斗法那年吧?”
“正是。”若非如此,恐怕遇不到许丰,更不会就入山门。
“这三十年一次的斗法,本门三战三败,师弟以为本门付出的是何代价?”
易恒知道风无惧定要以此问答的方式来讲说,故而不得不打起精神。
“离国城郡?”
“不错,第一次第二次失败各划出五郡,第三次划出一郡,如今本门失去十一郡资源和凡人,资源暂且不说,三大绝地之中资源多的是。”
“但十一郡便是两千万凡人,这两千万凡人中有多少身具灵根的弟子?不入本门,便入震门艮门,本门弟子越来越少,而震门艮门弟子越来越多。”
风无惧停了下来,似乎在平息心中愤怒。
“但你等以为仅仅如此么?”显然他并未平息下来,反而一声大吼。
众人何曾见过大师兄如此愤怒,瞬间便屏住呼吸不敢接话。
“每三十年的三门斗法,还涉及一个重大秘密。”风无惧也发现自己情绪不对,继而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易恒一听,便马上想起师傅曾一再要求自己参加斗法,难道也与这秘密有关?
“斗法胜的两门,可进入一个灵药秘境,采集炼制筑基丹的两味主药,玉髓芝和天灵果,而这在外界是没有的,若无筑基丹,我等在座恐怕能筑基的一半不到。”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难怪近几十年未听到有人筑基,难怪师叔那代筑基修士如此之少。
易恒终于明白,师傅一再要求自己参加,恐怕是知道凭自己的灵根,若无筑